不过是从坡上滚了一圈,没什么大不了的。
时正杰和陈晚柔得到消息,也赶来了医院,第一时间去查看了时初妤有没有大碍,知道只擦破了点皮,而闻樾为了救她,重伤躺在医院的时候,心里情绪很复杂。
一方面庆幸自己的女儿没问题,他们不用再次承受一次丧女之痛,另一方面又对闻樾愧疚又感激。
陈晚柔走到闻母身边,握了握她的手,冲她笑了下,安慰她:“会没事的。”
闻母这时候没了结交的心思,一心盯着抢救室。
等待的过程无疑是漫长的,红灯熄灭的时候,时初妤霍然从椅子上冲过去,脸上的担忧不加掩饰:“医生,他怎么样了?”
闻母也急切地盯着医生。
医生疲惫地眨了眨眼,说:“生命没有什么大碍了。”
大家的一口气还没松开,就见医生斟酌了片刻,缓慢说:“不过伤到了腿部神经,可能以后都无法正常行走了。”
时初妤愕然捂住嘴,眼底弥漫上水雾。
闻母脑海里一片眩晕,踉跄了几下,往一旁跌去,好在时初妤就在身旁,接住了她瘫软的身子,“伯母!”
闻母脸上一片灰白,她捂着唇,忽然呜呜哭出声来。
医生知道这家医院是闻家的产业,清楚里面躺着的人的身份,郑重道:“闻夫人,病人如果积极配合治疗,未来有很大的可能能够恢复。国内外有很多非常著名的医生对神经方面有研究,我们会不遗余力地寻找医疗团队。您请放心。”
闻母哪里听得进去,这些都只是可能,可能代表着没有把握啊!
*
闻樾是在晚上醒过来的。
他还有些茫然,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明明记得自己当时摔下了陡坡,脑袋和腿撞到了一块石头上,他清楚地感觉到当时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他睁开眼,眼底一片雪白,鼻尖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记忆里陈哲血肉模糊的场景突然闯进脑海里,他情不自禁地吸了一口冷气,低低呻/吟出声。
“闻樾,你醒了?”
眼前忽然落入一张充满惊喜的脸,他眼神聚焦,注视着这张明艳漂亮的脸。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闻樾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关心她。
时初妤眼眶发酸,她紧紧抿了下唇,压下喉间的哽咽,笑着说:“我没受伤。”
闻樾放下心来,上上下下地扫了一眼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