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的时候是一头牛,吃饭的时候就是一条草狗。
当牛做马的人连块肉都不配吃。
什么玩意儿。
“你!”被反拿捏,范母气得要死,哑了哑口,张嘴又要骂。
范父沉脸道:“好了,闹什么闹,不就一碗肉嘛,让她吃,我们范家不缺那口肉。”
一会的功夫,范父已然看清,今天的儿媳不再是昨天的儿媳,知晓即将被休,藏起来的坏脾气爆发的彻彻底底。
本性毕露,完全拿捏不住了。
这一刻的儿媳妇给他的感觉,颇像瘟神。
他只盼能安安生生早点把婚离了,送走瘟神。
范母鼻孔出气,气得浑身发抖,恶狠狠诅咒道:“吃吧,吃吧,吃死你,拉稀拉死你个贱人。”
随便她骂,不痛不痒的,锦离毫不在意,笑盈盈冲小花招手:“小花来,帮婶婶烧火。”
有肉一起吃。
小花盯着她手里的肉咽了咽口水,期盼地看向妈妈,牛云芳亲眼目睹一场大戏,目瞪口呆,还有些愣神。
弟妹火力好猛,竟然全面压制住一向威风八面,无比威严的婆婆。
瞧着平常惯会颐指气使,嚣张跋扈的婆婆失去战斗力,找不到出口撒气的憋屈样,牛云芳感觉长期囤积在胸口里的郁气消散了不少。
好爽啊!
“嫂子,你也来帮我搭把手。”锦离喊道。
“诶,诶,”牛云芳回神,低眉顺眼朝灶房走。
小花见妈妈忘记带上她,瘪了瘪嘴,小心翼翼瞄一眼坐在板凳上生闷气的爷爷奶奶,轻手轻脚顺着门根溜出堂屋。
牛云芳蹲在灶孔烧火,望着锦离手脚麻利的把猪蹄倒进锅里,欲言又止。
小花则趴在灶台边目不转睛盯着锅里的肉,锦离腾手摸摸她的脑袋,逗弄道:““小花都八岁多了,要多吃肉才能长高一点,太矮了以后去上大学小心被人取笑哦。”
牛云芳眼神暗了暗,上大学,不太切合实际的梦想。
小花能在村里念小学还多亏了村长,别人家的孩子七岁就上小学一年级了,小花八岁了还在地里干活。
好歹也是烈士的遗女,国家补贴了那些钱,身为他的孩子却一点福利享受不到,村长实在看不过去了,找到范父谈话,摆道理。
确实,传出去丢面子,范父琢磨了一宿,最后才把小花送去学堂念书。
小花昂头望着锦离:“婶婶,我是女娃,也能去城里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