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悠然的眼前黑了下来。
曾经的城堡,突然崩塌,城堡的王子,原来是恶魔派来的使徒。
凌悠然半睡半醒,浓重的药水味,让她慢慢睁开眼睛,环视四周。她怎么到医院来了?
她拔掉右手的输液针,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想去开门,却发现门怎么都打不开。
她冲着门口大喊:“黎浅南,黎浅南,你在哪里?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黎浅南穿着白大褂,戴着圆框眼镜,和几个护士一同走了进来。
她受不了他那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穿着白大褂,顶着医生的名号。
她愤怒地扯着他的外套,低吼道:“脱下来!你有什么资格穿?都是你害的,萌萌才要东躲西藏。”
“悠然,你精神不好,就该好好休息,乖!”黎浅南的笑在她看来是那么虚伪。
现在的她任谁看都像个神经病,赤着脚,头发散乱,扯着黎浅南的衣服大喊大叫,说着一些旁人根本听不懂的话。
几个护士将她拉回到病床上,黎浅南手里拿着一支镇静剂:“悠然,你再忍忍,等事情都结束后,我就带你离开。”
护士按着她,她根本没法动弹。她眼里含着泪水,纵使楚慕格和鹿萌萌都向她提过醒,她都不曾怀疑过黎浅南。
而现在她不得不相信,他可以不顾她的生死,只为了去击垮楚慕格。
他为了自己的利益,连亲生父亲都不放过,还嫁祸给她最好的朋友。
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杀人,怎么可能变坏?
“黎浅南,你没变,是不是?你还是我的南哥哥,对吗?”
黎浅南一听这话,激动地放下镇静剂,一把将她抱入怀里:“是,我当然是你的南哥哥。”
那些护士见凌悠然安静了下来,纷纷从病房里退了出来。
“那你去自首好不好?让萌萌不要躲了好不好?等你出来了,我们再去新西兰好不好?”她像哄孩子一样小声对他说。
“不,我忍了那么多年,才换来这些。”黎浅南推开她,眼里充满戾气,“我们很快就会去新西兰了。”
从他决定戴上恶魔的面具开始,他就知道,他回不去了。
凌悠然在精神病院里被隔离了,每天都有人守着。她不知道黎浅南是怎么和她父母交代的,她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她站在窗前,望着已经只剩下枝干的树木,她能感受到窗外寒风该有多冷。
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她觉得很难过,真相竟是那么残酷。
齐思源穿着黑色西装跪在灵堂内,母亲去世时同样的一幕闪过他的脑海,那时的他憎恨这个世界,如今他只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