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唤了半天,殿门前一个人影也没有。
“母后您不必白费力气了,外面此刻都是我的人。”他唇角勾着,阴阴笑起。
皇后现如今脑子嗡嗡的响,她一时分辨不出,他何时变成这样了,还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皇后高声质问。
蒲念礼此刻没心思同她多废话,朝人使了个眼色,皇后被堵了嘴押了下去。
此生,是向来高高在上的皇后最为狼狈的一刻。
随即,他嫌殿中宫人碍眼,再次朝身后的人递了眼神,而后只听身后手起刀落,一声声惊叫闷响传来,随之血色四散,血腥气漫入整个宫殿,将那苦人的汤药味压了下去。
身后一行,训练有素,皆是他养了多年的刺客,平生只为他命而杀人。
蒲念礼一步一步踏入内殿,此刻内殿无人,皇上正躺在床榻之上斜眼瞧他,他病的突然,说不出话,亦动弹不得,只听得见音,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当初病中的老承安王凌熠。
“好久不见啊,父皇。”蒲念礼来到床榻前,高仰下巴,身子挺的笔直,如一道阴影罩在皇上的脸前。
皇上躺在那里,咬着牙,一个字也说不出,瞧见平日凌厉不曾给过他一个好脸的皇上如今躺在这里,蒲念礼一下子觉着十分痛快。
“我知道,您不想见到我,可是我想见您。”随即,他坐下,目光悠悠而道,“如今不是您想与不想的事,而是您再没得选。”
“自我小,您就厌恶我,不喜我生母,说我猥琐如鼠,亦不曾给过我半分关爱。我在这偌大的宫中,无一人可依靠,吞着旁着的讥讽,瞧着旁人的白眼长大,连宫女太监都敢在我头上踩一脚,可笑吧,这一切都是拜您所赐。”
“我忍辱负重二十多年,你们说我胆小,我便演个胆小给你们看,你们说我猥琐,我便猥琐给你们看,装着装着,就到了如今,”他又忽然病态的笑出声来,“终于到了今日,我不必再装了。”
他直直望向皇上的眼睛,似是读懂了他此刻火烧火灼一样的愤怒情绪,蒲念礼自说自话道:“您是想问蒲怀玉吧,他如今就像是那个蠢货蒲贺元,被母后软禁起来了,连那帮他的凌锦安,现在也半死不活。宫里内外,都是我的人,无人出得去,亦无人进得来。”
“说起蒲贺元,倒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他想当太子的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我便一直放任他去和蒲怀玉相斗,让他们两败俱伤。果然不负我望,还是蒲怀玉更胜一筹,他们解决掉了蒲贺元还有杨行,当真是痛快。”
“无人留意一直躲在暗处的我,就等着这一日,堂堂正正的站到父皇您的面前!”
他身子微微前探,眼皮一点点撑大,“父皇,您看看我,是不是比那蒲怀玉亦强上许多?您为什么眼中从来都看不到我呢?如今您可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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