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方才王府里来了急报,王爷病了。”果然,单通开口便不是好消息,陆澜汐看似镇定,却心里还是忍不住震颤了一下。
“怎么回事?”她问。
“说是王爷淋了雨,又喝了不少酒,许是喝的有些多,自水榭石阶上失足跌下头磕破了,夜里便开始烧了起来。”单通一字不敢落的重复下来。
字字句句都敲打在陆澜汐的心上,她心底自是焦急,即便这样,还是口是心非的说了句,“该不会又是假装的吧。”
有了前车之鉴,便不觉让人总会想到狼来了的故事,中毒的事他都瞒得,这次谁知是不是又是苦肉计。
单通表情有些僵硬,只能勉强解释道:“这……王妃娘娘,发烧生病总是没法装的,伤口也是装不来的。”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她重新坐回原处,取了铜杵接着研磨方才的那点晒干的花瓣。
单通见她再无旁话,心里自然也是有些失落,正愁着该如何同送信来的人交待。
她手上用力更深重一分,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忘却脑子里关于凌锦安的事,可有些人,有些事,不是说想忽略便忽略得的。
随之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陆澜汐心底便越发的焦灼起来,她回望窗外的夕阳霞光,一咬牙,终是抵不过心里对他的关切,起身大步出门去唤单通,“单通,单通!”
单通应声,飞速赶来,“王妃娘娘!”
“备马车,回王府!”
单通一听,从心底发出笑意来,一边点头一边问道,“那是都回去,还是……”
“你先带我回去,剩下的人不着急,让他们慢慢收拾。”
“单通明白!”他应下,转身大步离开,生怕晚了一刻陆澜汐便后悔了改主意似的。
……
快马加鞭,片刻不停,从寒山需要一天多的时间,陆澜汐乘着马车只用了一天,这般颠簸,自不必说,整个人都要在路上颠散架了,不过好在平安到了京城。
入了锦秀苑,陆澜汐便见着凌锦安无精打采的躺在床上,眉心带愁,眉头轻轻皱着,唇白若纸,头上围了一圈儿纱布,额角沁出星点儿血红色。
众人见了陆澜汐,忙福身下去请安,她目不转睛盯着床榻上的凌锦安便问:“人怎么样了?”
“回王妃娘娘的话,王爷烧了整整两日了,喝了药便退下去,过不了多久又烧起来,反反复复,一直不好。”
一嬷嬷应着。
“这不过夏末,天气也不算冷,怎么竟成了这样?”
“那日下大雨,王爷自外面回来整个人都浇透了,衣裳也不换,冒着风雨便独自一人跑去湖心水榭饮酒。后来天黑路滑,便摔伤了,起初还不让找郎中,睡醒后人便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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