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几分真假不难分辩,不过放她提起素阳这个名字时候,眼中分明有波澜阵阵。
她是怕,故人心变,不似从前。
“如果可以,我希望母亲这次,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陆澜汐反握住长公主的手,“母亲舍身为了旁人蹉跎半生,又为我的事伤心到现在,你这一生过的苦,我希望你往后的每一天每一时都是按照自己的心境来活的,不必顾忌任何人!”
滚烫的热泪落在长公主的手背上,她感受到了陆澜汐的赤诚,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当真让她很是动容。到此她方知什么是血脉之情,什么是母女之情,至今,唯有陆澜汐同她讲过这样一番话,也唯有她叹念她独在铸流时的孤寂惆怅。
长夜漫漫,窗上映照出这对母女拥在一起的剪影,温馨安然。
……
翌日一早,凌锦安入宫来,在殿中等了许久才见着长公主将陆澜汐拉出来。
两个人的脸色看起来都不太好。
“锦安来了,”长公主一见他便觉着亲切,也不觉改了称呼,“昨天我和澜汐彻夜长谈,快天亮了才睡着,让你久等了。”
“是我来的早了,本应该想到的,是我疏忽了。”凌锦安微微颔首,目光时不时看向陆澜汐。
一见她眼睛微肿,便知昨夜不光没睡好,而且还哭过。
一时心疼起来。
“既然来了,就一起用过早膳再走吧,”长公主笑意更浓,“澜汐,我也不多留你,若是多留你,怕是有人要心急如焚了,反正都在京城,你时常进宫来看看我,我就知足了。”
“不急,”凌锦安在侧忙解释道,“实际上我今日过来,是有一件要事相求。”
“什么事?”长公主问道。
凌锦安一拍双手,只见门口有侍卫陆续进来,挑了十几口大木箱子重重搁置殿中,将原本宽敞的大殿挤的满满登登。
长公主见每口木箱子上面都有红纸封箱,上绑红绸花,心里便了然几分。
只见凌锦安双膝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一掌厚折子恭恭敬敬递到长公主面前,恭声道:“凌锦安求娶长公主之女,澜汐!这折子上的,是我承安王府所有身家还有地契房契略简,恳请长公主过目,我凌锦安,愿倾我所有娶澜汐进门,尊她为王妃,此生承安王府的女主人,只有她一人,若有半句虚言,凌锦安愿意粉身碎骨,天打雷劈!”
他字字句句说的郑重,眼神更是坚定不移,“求长公主不弃,将您的女儿澜汐下嫁与我,我凌锦安此生,定疼她爱她,不让她受半分委屈!让她有金不穿银,她往东我不敢往西,她说一我不敢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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