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陆澜汐点头,为今之计,是先得离开许府,只有离开许府,才能摆脱赵光。
见她松口,凌锦安心里原本紧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子松散下来,眼底透出释然的笑意。
“单通。”随之他侧头唤了一声。
单通整个人傻了半晌,却在凌锦安唤他时回过神来。
“在。”
“你带着两个人留下来,将事情盘问清楚,”凌锦安双目浅眯,又加了一句,“他们若是敢说半句假话,杀无赦。”
“是。”单通得令。
后面三个字许家三口听的清清楚楚,做了亏心事,毕竟不会坦坦荡荡。
……
凌锦安带着陆澜汐回了客栈,一进门,陆澜汐便见着桌上摆放的黄梨花木匣子。
身后门声响动,她回头看去,见凌锦安将房间门关上,一时心惊,“你关门做什么!”
语气紧张急促,一时让凌锦安不太习惯,随即反应过来她现在的状况,耐心解释道:“澜汐你别怕,我什么都不做,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凌锦安知道,现在他对于陆澜汐来说,就是一个陌生的男子,一举一动都能让她心惊着。
随即,他伸手扯过窗底下的椅子坐下,离她八丈远,“我就坐在这里,可以吗?若是你不同意,那我就坐的再远一些!”
陆澜汐也不答,随后坐到桌旁,衣袖扫过木匣,卷了馨香之气。
她一只手仍在心口处捏成拳,手心的骰子被捂的温热,红绳脖间若隐若现,每当她六神无主时就会这样,使自己安宁下来。
“你管我叫什么?”她问。
“澜汐,你叫陆澜汐。”他咬字清晰用力,生怕她听不清楚。
“你是我什么人?”
“我是……”凌锦安有一瞬间的噎住,陆澜汐还活着,之前的阴亲细算起来自然不能作数,可他还是想堂堂正正的告诉她他是谁,于是他扬声笑晏,郑重讲道:“我是你的夫君。”
“夫君……”陆澜汐唇齿轻启,轻轻念叨这两个字,说不出的怪异感。
陆澜汐定睛望着前方的人,这张脸长得俊美,变起来更是迅速,今夜在许府她就见识了他的阴晴无常,若单只看他瞧自己的眼神,倒真让人联想不到他是那个暴虐无情臭名昭著的承安王。
“你当真是承安王?”陆澜汐歪起头,明显对他的身份还存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