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子位,本该就是我的,谈不上夺与不夺,凌予康是谁的儿子,你心里清楚,他本就没资格坐这个位置。”凌锦安冷言冷语,眸子里看不到半分的温情,这才是让崔玉儿最害怕的。
“一切的错,都是我,我死也无妨,我的命你想拿就拿去,可是我请你,顾念你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让他做个普通人就好!”崔玉儿咬着牙,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只有凌予康,这么多年心血都搭在他身上,若是他没了,那她便一点儿指望都没了。
“兄弟情分?”凌锦安眼角瞥过崔玉儿,以一抹嘲笑的姿态,“是兄弟才讲情分,他本不姓凌,你怕是忘了,我之前那么惨,现在我总得弄清楚,当初到底是谁将我害成那样,若是想不到源头,很难保证我不会把账算到旁人头上。”
崔玉儿当然不知这是凌锦安在激她,还以为他是想要对凌予康不利,一时间傻了眼。
她不再像方才那样端重自持,反而脸色青白略带惶恐的揣摩对面人的情绪变动,试图寻出些生机来。
“我想知道,当初我遇刺中毒这件事,和杨行老贼到底有没有关系?”
事后他思来想去,整个京城,除了杨行他实在想不到旁人,加之秀平亦同时出事,很难让人将这些都归于巧合。
“没有,”她回的斩钉截铁,“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你就这么敢肯定?”
“当然,的确处处和王府作对,可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们出了事他定然也会备受质疑,杨行不会铤而走险,你出事时,我也曾问过他,若真是他,断然不会瞒我!”
这些崔玉儿说的倒是实话,凌锦安和凌秀平同时出事,当时这对他们来说是天大的惊喜,圣上震怒,也有杨行推波助澜的缘故,可除了这些,旁的当真再无。
当初圣上都亲自命人去查的事到头来都没什么结果,凌锦安原本也没指望能在崔玉儿这里问出什么真相,只是稍做试探罢了。
可这一番试探,让崔玉儿更加心惊,“你该不会将这件事怪在我们头上吧?凌锦安我告诉你,我们没做过,就是没有,你大可以恨我,杀了我,可你不要胡乱往人身上安罪名!你和凌秀平在京城风头无俩,只怕是你们自己得罪人而不自知!”
凌锦安垂着眼睑不说话,也不知他此时在想什么,良久,他的眼才对上崔玉儿惶恐的瞳孔,只淡淡说了句,“我还想知道玉华街的大火。”
闻言崔玉儿瞳孔撑大,随之无奈苦笑出声来,“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对陆澜汐下手吧,在我眼里,她还不值当我去放一把火。”
对崔玉儿所说的一切都是将信将疑,还未将剩下的话讲出来,只见崔玉儿经过这一番盘问终于崩溃在他面前,语气骤然软下来,带着乞求的哭腔道:“凌锦安,你若真的想找人顶这个包,那么我来顶,你将所有的事都算在我头上,我崔玉儿一人承担,和任何人都没关系,你杀了我剐了我都好,我只求你给予康留一条活路!”
“你看在他作戏骗着我将陆澜汐送到锦秀苑照顾你的份上,你看在这么多年他一直敬你的份上!求你!我求你!”
她之前的那点端重终于全然抛开,双手哆嗦着捂上心口,随之跪在凌锦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