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在陆澜汐的耳朵里却不那么舒服。
“若没旁的事,我先失陪了,手里还有些东西没做完。”
陆澜汐此言一出,许氏夫妇脸色又是一阵绿。
“姑娘的事,自然是要紧的,今日我来的仓促,也没给姑娘带些什么,来日再登门拜访,还望那时候姑娘赏脸!”赵光看起来不像生气的样子,反而对待陆澜汐十分客气。
陆澜汐也不多言,只微微颔首,随之转身离开。
赵光的目光一直随着她的背影,直至不见才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随之侧头朝许老爷说道:“许黑子,你府里何时有了这样的美人,还藏着掖着的,今日才让我知道。”
话是这么说,可瞧得出,这赵光对陆澜汐不是一般的满意,许夫人心里有了底,暗自窃喜,随后代夫言道:“赵大人您说笑了,哪里有藏着掖着的意思,若真诚心瞒着您,今日她也过不来。这姑娘本来是我闺中密友之女,后来家道中落便过来投奔我,见她可怜,便认为义女,一来让她有个安生,二来,也挂着往后能给她找个好人家!”
许夫人瞎话张嘴就来,自然是怎么好听怎么说,言外之意也更是明显。
赵光将空酒盅捏在手里转了一圈,随之一笑,“原来是这样,只是不知,在许老爷和许夫人眼里,什么样的才算好人家呢?”
许夫人取出帕子压了压鼻侧的浮粉,只笑不答,此时赵光已是心领神会。
眼下有了这样的美人,从前心心念念的许家蓉顿时感之逊色不少。
见状赵光又大笑起来,不仅对方才的事丝毫没有不悦,反而十分开怀。
许夫人也随之笑起来,许老爷则默默掏出帕子擦了额头上的冷汗,见着夫人的脸色,方知这一关算是过了。
经过这一场,陆澜汐心思越发沉重起来,总觉着自己正在一点一点的步入旁人设计的圈套一般。之前陆澜汐试问过自己家人的事,许夫人只说官府那边查不到,还说认她为义女,让她安心住下,面上看着对她不错,可是内里总让人觉着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就好像是一个处处精于算计的人忽然一下子对你客套起来,就好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如今,她见了赵光,方猜出了一二。
只怕这许氏夫妇,本意就是让自己给许家蓉做垫背的。
琼玉见她回来脸色不好,也猜到了几分,今日她去前院送东西时便听说赵光来了,再遇这么一场,便已经清楚了个大概。
她在屋檐下伫立良久,再三思量,终于忍不住上前道:“姑娘,恕我多嘴,许府不是一般人能待得住的……”
言外之意种种,陆澜汐侧过头来瞧着琼玉,瞧出她眼里透出的为难之意。
反正说也说了,不如说个痛快,琼玉干脆道:“许老爷和许夫人,死人骨头上他们都能刮出一层油来,好端端的将你养在府里是图些什么,你应该也想的到,赵大人不是好人,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眼见着赵大人对大小姐垂涎已久,他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琼玉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连她都懂的道理,陆澜汐自然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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