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低骂一句:“滚回你自己的地方反省去,想想你究竟该怎么同我讲话。”
“是,儿子告退。”凌予康的头垂的很低,红着半张脸退了出去,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
……
锦秀苑。
铜盆中烧的通红的松碳被翻了个个儿,火苗窜的高些,陆澜汐将铁钩立在墙角,这才满意的回坐到小榻上。
冬日骤来,天气突变,前院象征性的送了些下人才用的残碳过来,陆澜汐照单全收,不过都堆在了角落里没用,如今手头宽裕,自然私下里买了好烧的松碳回来。
凌锦安自是陪着她坐在榻边烤火,长日漫漫,二人聊着天,也不觉无聊。今日一直听着她在一侧穿针引线,长线穿过布料发出声声规律通透的声响,不禁好奇问道:“你在缝什么?”
“你那件天青色的长袍袖口处染了药汁子洗不掉,我想着在上面绣一朵小莲花,正好可以盖住。”莲花不大,已经绣了八成,她伸手去抓凌锦安的腕子,将袖口塞到他指尖儿,“你摸摸看,已经快要绣好了。”
这污渍是她从小蝶口中得知自己病中喝药不慎滴在他袖口上的。
凌锦安指尖展平,那莲花平整,纹路清晰,他想,经她手绣的,定然是极美的。
“我喜欢莲花。”他温言笑道,心里滑过一丝暖流,想着两个人竟是这般心意相通。
“我知道。”陆澜汐笑的俏皮又得意。
关于他的一切,她没有不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他反问。
“当然是从前悄悄留意你,观察你,久而久之,便什么都知道了。”指尖绕丝线,陆澜汐语气透着点小窃喜。
对此,凌锦安一丝印象都没有,只是笑笑,“可惜了,我当时竟一无所知,若是当时便知,早就二话不说将你娶了。”
这话说的陆澜汐脸色渐红,歪着头问:“难道整日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你,你不怕?”
“若是你便不怕。”
他嘴角噙着笑,如今铁树开花,竟然也学会故意逗人了。
陆澜汐弯着眼角,暂且将针线搁下,扯过他的手握在手里仔细端详,“天干物燥,你手指都干的起皮了,等过两天下了雪便好了。大雪润地,也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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