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予康世子身边的人,”说着,她手上动作变缓,斟酌着说辞,“予康世子倒是不怎么管,加之小蝶很伶俐,做事又周全,同门房侍卫都说得上话,所以也没人难为她。”
这番话说完,见他脸色没什么变化,陆澜汐试探性的又朝他手里塞了颗栗子,好在他握住了。
他不讲话,只安静往嘴里送着栗子。
觉着他应当是没因为这件事而觉着不悦,她的心稍稍沉了沉。
“澜汐,”凌锦安脸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声线低沉却温柔,“你同我讲话,不必那么小心翼翼,亦不用斟酌,有什么说什么便是。”
闻言,陆澜汐不觉睁大了眼睛,仔细盯了他眼上蒙着的白纱,明明是看不见的,怎的竟像是生了慧眼,好似能看进她心里。
“予康是我的弟弟,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他是个什么心性的人,我清楚。旁人都觉得他占了我的世子位,我会恨他入骨,实则非也,我在乎的从来不是什么世子位。”
这一番话,让陆澜汐忽觉释然。
是啊,他从前是何等风华之人,虽在俗世,却从不世俗,倒是自己将人想的狭隘了。
“倒是你,总怕我生气似的,在你心里,难不成我竟是那般小肚鸡肠之人?”
“没有,我从未那样想过,”她忙摆手摇头,“我只是……”
“记住我方才对你说的,你同我有什么便说什么,不必斟酌,不必忌讳。”
这句话说的干脆,像是命令。
听在陆澜汐的耳朵里,带了丝丝的甜意,好似,自己离他又近了一些。
最后她乖巧应了句,“我记下了。”
而后又乐呵呵的掰栗子。
这次一整个栗子还未掰完,便忍不住一连又打了两个喷嚏。
凌锦安眉头一沉,问道:“着凉了?”
这喷嚏打过之后鼻子里都变得囔囔的,缓和了一会儿才道:“许是昨夜风大,有些受凉,一会儿我去厨房煮碗姜汤,喝下去就好了。”
虽然她这样说,可凌锦安仍不放心。
沉默片刻,他忽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我听着你常让小蝶带东西,你每个月多少月钱,能让你这么花?”
他这一问,倒是戳了她的心口,自打她来,给凌锦安添置了不少东西,出的多,进的少,从前存的那些,也花的差不多了。
正想着怎么搪塞,便见他朝身后方向指了紫檀雕花的落地柜子,“打开身后的柜子,去看看第三层右侧,有没有一个香木盒子。”
陆澜汐并未多想,将栗子搁下,起身按照他说的做,将柜门打开,摸到第三层,果然摸到了一只巴掌大的精致木盒,不知是不是他说的,只见上面雕了一朵莲花,倒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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