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陆娇本人认为刘子炎所做的并没有做,若他不为其母报这个仇,还配为人子吗?
但很显然的,刘爷爷刘奶奶想的却不是那个已死的媳妇,而是自己儿子孙子不能有事。
两老的一边哭一边抓着陆娇的手说道:“娇娇,你能不能让云谨撤消掉状纸,你能不能让子炎不要告自己的继母,继母也是长辈,他告了自己也落不得好,临了还会害到他的父亲。”
陆娇望着两老的叹气,若死去的那个女人是眼面前两老的女儿,他们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所以说媳妇永远是外人,儿子孙子才是他们的亲人。
陆娇望着两老的缓缓说道:“其实在子炎递状纸的时候,我们已经让他三思了,而且他当时的状态不是太好,若是我们不接这状纸,他怕是要魔症,所以我们接下了他的状纸。”
“现在状子已递到御前,陛下下旨让刑部,大理寺和京兆府合审此案,这案子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不会撤回的。”
两老的听了陆娇的话,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心痛难挡的大哭:“子炎他是疯了吗?那是他的父亲啊,他害了父亲,于他有什么好的啊?”
老爷子哭到最后望向陆娇道:“我听儿子说,可以让子炎撤回状纸,只要子言撤回状纸,刘家就会没事了。”
老爷子话落,陆娇脸色就不好看了,眼神冷沉,眉眼说不出的寒。
她没好气的开口道:“首辅大人倒是打的如意算盘,子炎已经把状子递到了御前,现在他说撤回就撤回吗?他若是胆敢说撤回,陛下就会治他一个欺君之罪,到时候很可能被杀头,那时候第一个死的就是子炎,身为人父,他从小不管子炎,临了还想害死他,他不配为人父。”
刘爷爷刘奶奶听了陆娇的话,怔住了,随之又哭了起来:“那现在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话落两老的忽地望向了陆娇,责怪道:“娇娇啊,你当时为什么不拦住他啊,你和子炎可是结拜的姐弟,他做这样的错事,你们应该拦住他才是。”
“是啊,他年幼,你年长,应该知道事情的轻重,而不是让他随心所为,他一个孩子懂什么。”
陆娇没想到两老的到最后竟然怪到她的头上了。
她的脸色慢慢就有些不好看了,心疼刘爷刘奶的心也就变淡了一些。
她望着刘爷爷刘奶奶慢慢说道:“刘爷爷刘奶奶,若是有人害死了我的娘,我也会像子炎一样去为母报仇的,世上是先有了母才有了子,而不是有了父就可以有子的,母亲费尽辛苦,哪怕牺牲自己也要生下孩子,而做父亲的,可以有无数个孩子。”
就好像刘首辅,难道他不知道刘子炎撤回状纸,就会惹恼陛下,从而被陛下降罪,说不定会被杀头,但是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儿子的死活,这个儿子死了,他还有别的孩子。
陆娇越想越淡然,现在他甚至觉得刘首辅能长成这样,其实也和刘家两老的有关,从前因为她救了刘子炎,又没有和他们家起什么利益冲突,所以双双才格外的亲近,结果却在人性面前显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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