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奇了,这东西自从挂到他脖子上,就跟个死物一样,从没有过什么动静,要不是宋瑾瑜告诉他,这玩意在古襄是至宝,可驱一切蛇草虫瘴,他还真以为齐诏寻了块自己的物件,就这么随随便便与了他,做定情信物呢!
慕容笙不是个记性好使的主儿,几次三番都想着问问齐诏这块玉的事情,结果天天与齐诏泡在一处,到头来仍旧是不记得的。
当真是——美色误人。
“这边!”
慕容笙冲坟冢的方向努嘴。
坟山虽然荒郊野岭,但他们所在之处,因属各家祖坟的缘故,周遭林木葱茏,一片连着一片,被打理的很好。
每家姓氏的祖坟是单独一个方阵,每两家之间只以特殊樟木分开,相隔并不远。
“嗷——”
打破寂静的,是破空而起的嚎叫。
那声音尖锐,很有节奏,宛若被激起血性的野兽,在面对心心念念猎物之时迸发的剧烈渴望。
两人精神齐齐一震。
容韫瞪大了眼睛,“师兄,这是……是狼嚎?”
四周寂寂,在那些“野兽”出现之后,悉数归为无声,仿佛都见之却步,逃离一般。
慕容笙蓦然色变。
“不是狼。”
他抬起眼来,看了看天,心里头第一回 生出那么一丁点后悔的意味,“是人。”
这一回,怕是彻底捅了马蜂窝。
即便是做了局,但恐惧亦是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攀爬而至,叫人无所遁形。
慕容笙一把扯过容韫,神色冷厉,“快些走!走!”
“啊?”
容韫愣了愣,“走?去哪儿?这……师兄,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慕容笙一咬牙,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四周传来萧声。
起初萧音尖锐,仿佛失控一般,消磨着人的感官,可后来逐渐平稳,萧声逐渐悠扬起来。
慕容笙停住,抽了随身所携的锋与,没有再动。
他目力极好,分明看见有披头散发的人从灌木丛中一步步挪出来,向着他们靠近。
很显然,容韫也看到了。
“后退!”
慕容笙咬牙,与容韫皆齐齐退后,可往后一瞧,又是冒出来黑压压的一片人影。
看的慕容笙眼前发花。
“这……”容韫也抽了剑,与他背靠背,“师兄,这些不都是人吗?”
虽然诡异些,但远远瞧着,着实也不大像鬼,容韫纵使也有些毛骨悚然,但到底还不至于跟慕容笙一样惊惧。
“不是人。”
慕容笙神色凝重,一咬牙,拉着容韫往最薄弱的方向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