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笙皱了眉,自己要是没眼花,那鸽子定是从北边来的。
半刻钟后。
青年皇子扯了扯碍事的长袍,盘腿坐在树上,手里攥着一只灰白色的信鸽。
啧啧——
作为信鸽,它有点肥,不过瞧着还很强健,经过长途跋涉,肌肉发达,口感应该也不错。
慕容笙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野鸽子给齐诏炖汤……应该是大补吧?
这个念头一出,立刻被他按下来,呸呸呸……刚吵完架,他闲的没事去想那个人干嘛?
把心思都奉给拿自己当傻子的人,才是天下第一大傻子!
慕容笙表示气鼓鼓。
他捧着鸽子,趴在树缝里继续眺望。
那个容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她面前跪着的那几个人很明显是练家子,带着江湖人的痞气,慕容笙眯了眯眼,总觉得好像有点眼熟。
人眼熟?兵器眼熟?还是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武功底蕴眼熟?
慕容笙思忖半天,还是没想出有什么不对。
身后却突然冒出来一个脑袋。
慕容笙连头都没回,直接一个手肘捣过去,恶声恶气的开口:“叫人盯着那女人!听到了没?”
“哎呦……哎……主子,你可别打我!我盯了她好多天了呢!”
“嗯?”慕容笙一听这话,不由得诧异的扭过头去,抱着鸽子,“嘶”了一声,“怪不得最近没瞧见你小子的动静,原来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净看美人去了。”
容婲可不就是美人嘛!还是个弱柳扶风的美人。
严十一嘻嘻哈哈的笑,得意的甩了甩脑袋,开始显摆,“我这还不是在城南边最靠里头那个巷子的茶摊上听来的八卦,啧啧……关于这位小姐的故事,那可是令听者唏嘘,无不落泪啊——”
慕容笙眨眨眼,“继续说。”
严十一罕见的得了鼓励,神色一震,立刻激动起来,喋喋不休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倒了个干净。
原来众人皆知,容婲是清河家的一个远方表亲,很小的时候被仇人暗算,家破人亡,唯独活下来了两个孩子。
而容婲在带着弟弟投奔大将军府的路上与弟弟走散,她跋山涉水,历尽千辛万苦抵达此处,弟弟却是再也找不到了。
已故的大将军是个非常念及旧情的人,即便这门子亲戚是自家夫人那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他觉得这孩子可怜,就一并收留下来。
听清河的意思,这位容婲小姐与她一起长大,她有的,大将军从来都是给容婲备一份一模一样的,夫妻二人对于容婲,可以说是视若己出。
后来到了许嫁的年纪,大将军夫妇给容婲选定了一门亲事,但还没进门,男方就猝死了。
这样一来,众人皆惊,觉得容婲不祥,哪里还有敢与她议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