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老大爷惊坏了,逢人就问指挥使大人是不是换了个芯子。
指挥佥事陈大人也听说了这事,只不过比起众人的惊讶,他作为心腹下属很是清楚傅筠的情况。
陈大人转头又瞧了眼坐在桌前勾唇看密报的傅筠,不禁啧啧摇头。
原来,清冷寡情如他们指挥使大人也难过美人关呐!
傅筠正在整理暗卫从各处送来的密报,这些密报除了关于李峙的消息,还有些是当年东平城的事。但这些从各处送来的消息,傅筠看了一眼后,就直接放在烛火上烧成灰烬。
他查当年东平城案子的事没有瞒着,朝中许多人的眼睛也都暗中盯着。这两日从各处来的消息如雪片似的飞到他这里。当然,这其中许多都是背后之人的障眼法,为掩人耳目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
可消息虽假,但多了也就变得有用了。毕竟,这世界上没有人会天衣无缝地编造故事,编造得越多,漏洞就越多,暴露的也就越多。
这,也正是傅筠想要的。
过了一会儿,侍卫匆匆进门在他耳边禀报了件事。
傅筠顿住动作,随即立即起身出门。侍卫跟在后头低声道:“大人,人已经被关在地牢,正在用刑。”
傅筠点头,边往外走。
在门口遇到宋景琛,被他拦住:“你来得正巧,我这有件事……”
“晚些再说。”傅筠道。
“哎……”宋景琛张口半天,看着他一阵风似的出门。
陈大人见了,安慰似地拍了拍他肩膀。
约莫过了半刻钟,傅筠来到一处隐秘的院子。这里跟上次的五马巷不同,是锦衣卫专门用来关押重要犯人的地方,在这里把守的都是傅筠的心腹。
傅筠进了院子,径直穿过一条狭长的甬道。甬道两边都是高墙,有些地方还留下了些似被利器狠狠划过的痕迹,斑驳且沧桑。
到了尽头,墙门旋转开启,露出条黑暗的地下入口。有人拿着火把迎上来,对他恭敬地行了一礼。
“大人,人就在下面。”
昏暗潮湿的地牢里头,血迹斑斑的墙壁上挂着孩童手臂粗的铁链。铁链末端绑着个模糊不清的人,他头发凌乱地垂着,像睡着了,也像已经死去。
傅筠缓缓走近,声音仿佛从冰缝里挤出来。
“你就是李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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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傅筠在书房跟靖国公商谈许久,直到掌灯时分,书房的门才打开。
靖国公面色凝重,临走前,提醒道:“此事,我欲亲自去蛩州走一趟,暂且不容对外宣称。”
傅筠问:“若梁琮不愿与我们合作该如何?”
靖国公冷笑,常年风霜洗礼,在他面容上沉淀的是比当年沙场更甚的威仪。他道:“李峙在我们手上,由不得他选。”
闻言,傅筠点头:“父亲此去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