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来消息又断了?”
“母亲莫急,”裴景晏道:“那奶娘的弟弟叫杨镇,十四年前跟着他姐姐一起去了东平城。据他所述,当时跟他们同住一个客栈的还有几个镖局的人。他姐姐当时确实抱着个孩子,只不过当晚他姐姐遇害,后来那孩子被镖局的人抱走了。”
“儿子已经查到了那镖局的名字,叫金隆镖局。”
裴景晏觉得事情越来越明朗,接下来只需要继续顺着金隆镖局这条线索查下去,定然能查到抱走他妹妹的那人。
不过,他目前得到的消息是,金隆镖局早在十年前就散伙,好些人归家的归家,或是远走他乡。
要一个个的追踪行迹确实困难,但妹妹都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消息,再困难也得继续查下去。
而且,裴景晏隐隐有预感,这次一定能寻到妹妹。只是这话不好跟母亲说,万一又扑了个空免得她失望难过。
定国公已经年过五十,但武将出身的他常年持枪练剑,依旧魁梧健硕,只鬓边几根白发染了点岁月痕迹。他平静地坐在椅子上,沉默旁听。尤氏则是又红了眼眶,默默抹泪欣喜。
过了许久,定国公起身道:“闻简跟我来书房一趟。”
裴景晏点头,劝母亲早些歇息,然后起身跟着父亲出门。
下台阶的时候,定国公倏地踉跄了下。
“父亲。”裴景晏眼疾手快地扶住。
“老喽!”定国公笑:“也不知道你妹妹回来还认不认得我。”
他声音裹着疲惫,夹着些许激动,莫名地让裴景晏心里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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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傅筠天明才回到府上,洗漱过后,看了几份卷宗不知不觉眼皮子重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书房门外传来些说话声。
“世子在里头?”是他母亲文氏。
傅筠听见动静,缓缓睁开眼,而后起身开门:“母亲怎么来了?”
“你昨夜上哪去了,又一宿没睡?”文氏面色不悦:“你这个年纪血气方刚我理解,可男女之事不宜过,是不是外头那女子又勾着你了?”
傅筠抬手关门,边平静地将文氏请坐到椅子上。。
“母亲想岔了,”他道:“我昨晚审了一夜的案子。”
闻言,文氏脸色好了些,仍旧有些不满:“什么案子要审一夜,你经常这样,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母亲过来找我有事?”傅筠问。
“你祖母昨日喊我去说了一通,上回你送你唐表妹去寺里,怎的后来就自己回了?害得你表妹那日返程时被吓着。”
“吓着什么?”
“她来时闯遇承恩侯府的那个混不吝,”文氏道:“那刘世子你也清楚,成日不学无术,那日见了你表妹,言语轻佻,把你表妹吓着了,回来就一直抹眼泪。”
“哦。”
“哦什么?”文氏剜他一眼:“你祖母得知了气你得很,回头你得空了去看望看望你表妹,怎么说她也是来府上做客,可不能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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