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得了顾西臣的吩咐,在这里面侍奉的丫鬟、婆子哪个不是屏气凝神,这静可落针的境地下,他这一声很是响动。
众人都吓的一愣,纷纷看向那老太医。
那老太医自知有错,只是这种情况下也不敢再言声,正怵着,指下那玉腕忽的缩了回去。
紧接着便是男人的怒声:“狗奴才没长耳朵!爷是怎么吩咐你们的!”
被呵斥,众人都吓的赶忙跪在地上请罪。
重重幔帐里头,曲玲珑正抬脸望着身旁之人,惊声:“你叫了太医?”
因那老太医将曲玲珑吵醒,顾西臣正怒着,此刻闻曲玲珑问话忙缓了神色哄道:“爷一直抱着娇娇呢,只是娇娇这般疼痛定不寻常,不找太医过来看看爷不放心,娇娇听话,就让太医诊诊脉,开个方子调理调理,日后就不会这般疼了。”
怕她再拒,他说着不待曲玲珑回话忙扬声:“你方才诊的如何,为何无故出声?”
那老太医没敢起,跪着恭声道:“小侯爷恕罪,老臣一时无防备,忽的诊到小夫人这与前些日子大相径庭的脉象,这才一时惊奇出声扰到了小夫人,老臣罪该万死!”
里头曲玲珑听得面色一白,果然身旁之人皱眉问道:“什么脉象,为何大相径庭,她得了何病?”
老太医忙道:“并无,并无,小夫人并无病症,只是……”顿了顿方道:“只是伤在了根本!”
伤到了根本?
顾西臣听的心中登时就是一沉,差点没掀开幔帐冲出去,紧了紧揽着怀中人的手喝道:“小心着点回话,若有半句虚言小心你的脑袋!”
知道这位混世魔王有太后罩着,要杀他这小小太医还不跟捏死个蚂蚁一般,老太医哆嗦着,连声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夫人上次只是有些肾阳不足,现下那脉象竟若有若无,像极了宫寒之状……”他说着也怕诊错,又恭声道:“小侯爷容禀,医治讲究望闻问切,可否容老臣看一看小夫人的面色方能确诊。”
顾西臣以前常混在胭脂堆里,侍奉他的妇人避子汤喝多了大多宫寒,终身再难孕。此刻听那太医一番话却被当场吓出了冷汗来,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一直好生将养着的人儿竟也会宫寒!
当下哪还顾得了旁的,伸手就要撩开幔帐,却被一双白润的手抓了住,低头,美人儿面色苍白的在他怀中摇头:“不要,不要让他看我。”
关乎身体之事顾西臣并不迁就她,皱着眉头道:“莫要任性!”
眼见他就要撩开了幔帐,曲玲珑忙伸手搂住了他精壮的腰身,将脸贴在他脖颈处。
她忽然贴过来,顾西臣只觉身子一阵酥麻,手中不觉顿了住,听她在他脖颈处小声道:“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