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说,曲堂礼放了心,心中对宋子玉更加满意:“他怎的没来?”
绿鸳道:“家中还有夫人和老爷需照看,公子他走不开望曲老爷见谅。”
才短短近两月,他虽能料理好家中事物,定还有许多事要忙,在此情况下还能想着先来接玲珑,让曲堂礼心中宽慰,正待说话,那绿鸳忽的一拍手:“啊呀,差点忘记了,公子亲自为女郎选了吉服呢!”
她说着自跑了出去,须臾抱着个三寸宽一尺长的红木匣子进来:“这就是公子为女郎准备的吉服,奴婢给女郎送到阁楼上去吧。”
曲玲珑在阁楼上正由了张婶子给她梳头发,不妨她忽然进来都愣了下,绿鸳忙笑道:“奴婢是来给女郎送吉服来了,这可是公子在京中亲手为姑娘挑选的呢!”
闻言,张婶子忙接了过来打开,那样式确实比她在成衣铺的要新鲜,只是颜色不是正红却是暗红的。
张婶子当即皱了眉头:“这怎的不是正红色?”
绿鸳摇头:“奴婢也不晓得,这是公子选的,可能是家中变故突发而选了暗红来压压邪气吧!”
“这是什么话?”张婶子听得越发不高兴,正欲再说些什么,那绿鸳又催道:“女郎快些个吧,时日已晚,别晚间寻不到驿站了!”
曲玲珑对暗红、正红原本就不怎么在意,想到这是宋子玉亲手为她选的便道:“无事的张婶子,我就穿这个吧!”
张婶子不愿:“正红才是正妻穿的啊姑娘!”
曲玲珑点头:“我晓得,可能是玉哥哥他一个男子不懂得这些吧!”
她这样说了,张婶子只好听从的帮她换上。
因着事先有准备,曲玲珑装扮并没有用太久,半个时辰后就在张婶子和碧落的搀扶下出了阁楼。
真到了这一刻,曲玲珑方觉不想嫁了,每走一步都是挣扎:“阿爹……”
曲堂礼就在她身旁,自己疼了十八年的女儿就要走了,他一时老泪纵横,强压着上前将她扶入马车:“玲珑啊,去吧,去了就要好好过日子,你过好了,阿爹也开心。”
曲玲珑已经泣不成声,只是连连点头。碧落作为陪嫁丫头跟在她身旁,此刻也是哭的跟泪人儿似的。
新人已至,迎亲的便开始动身,曲堂礼没拦着,却默默的一路跟到了郊外,看着她们消失在视野中久久未动。
曲玲珑打小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郊外的庆云寺,此去京中路途遥远,途中颠簸让她很是不适,为了宋子玉她一直坚持着,如此过了四日,终于进得京中。
马车也不知停在了哪里,她扶着碧落的手下得马车,没有想象中的鞭炮齐鸣、宾客云集的喧闹,好再有她熟悉的一声“阮阮”。
月余未见,如同隔了经年,曲玲珑鼻头一酸落下了泪,没忍住伸手掀开了盖头,想看看他。
只是还未触道,便听得一个老妇的厉声:“莫动手,这盖头不是你能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