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晓得。”
“还有那个钱铭,约到没有?”于红莲始终是不放心的。
“马上就有信儿了,你再等等。”
“我真等不了了——”
“还是得等。”邱明松道,“我们这几年拐弯抹角走了好多关系和他搭话,他都没松口说要见,现在小周那边很不容易有个人情可以用用,只有再等了。”
“该死的欧阳家,人没了还要找条看门狗——”于红莲低声咒骂,“不得好死——”
邱明松忍耐着听完于红莲的诅咒,挂了电话。
当年欧阳雪暴病要死的时候,欧阳家的人强行把邱永晋弄医院里去守着,还找人前线把业内最强的律师钱铭请了过去。几个人关门秘密商量了一些事情,事后一点风声没透出来。
当时于红莲的日子很凄惨,连带他们三个小孩也不被待见,过了很长一段的苦日子。后来等邱永晋缓过神来,重新将他们接回家去后,才算完。可事后不管怎么打听,老爷子对这件事都闭口不谈,只说照日子好好生活就是了,唯有两条必须遵守的铁律。第一条,如果欧阳北死了,不管是病也好还是意外也好,账全算于红莲头上,一命赔一命,都不用法律来宣判,他自己动手;第二条,他一辈子都不会和于红莲结婚,他法律上的妻子永远只会有欧阳雪一个人。
于红莲哭怎么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事情,但邱永晋只冷冷丢下一句话,“要跟着我就这么不讲道理,要不然你就走,儿子给我留下来。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
她看他脸色铁青,恼恨得不成样子,知道他是在欧阳家吃亏了,于是也就不再哭,只好暂时屈服了。
后来再过了几年,欧阳老夫妻陆续离开的时候,钱铭同样也被请过去开了闭门会的。
这个事情,让母子四人都非常在意,他们心照不宣,唯恐钱铭手里有不利他们的东西。如果是遗嘱?如果是关于股权的分配,又该如何办?到底是给了钱铭多大的利益,才让他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欧阳家的风向走,连搭理他们都不愿?
悬在头顶的剑,一朝落下就有可能将他们几十年的辛苦全斩断。如此,他们呕心沥血为四海图的是什么?
邱明松一直就把这些事情想得很清楚,可越理智就越难耐,直到周炜先那边终于给了他一个好消息,道,“钱老师正好这几天在海城,可以抽一个晚上给我。我没告诉他也约了你,所以你得想一个说法,免得他到时候起疑心。”
“这个我知道。”他在攀关系这一道上也有些心得,不用一个律师特别交代。
挂了电话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若是和钱铭的见面很顺利的话,能够探知他和老爷子做了什么约定就再好不过,不然现在他们真的是太被动了。
欧阳北和伍苇度过了在新家别扭的一夜,两人都有心修复关系,正巧要去医院守着苏惠手术,于是一大早就去了。
苏惠的手术时间已经确定下来,孙斌也安排好了那个公益机构的筹款事情,专心地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