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北装逼的时候, 声音非常冷淡稳重,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此刻,他就恢复了这种音调, 对对面的人道, “改名换姓是大事,确实要慎重。不仅仅是家谱家族内部认同, 法律上也要被承认。我这边钱已经准备好了, 你看你那边什么时候把东西弄好, 然后把小孩子送过来。对, 趁孩子还小没什么记性的时候最好, 房子当然登记在孩子名下,监护权是伍苇的——”
伍苇有点紧张,他已经把胡萝卜高高地吊起来了, 她知道按照她表舅的个性肯定会上当的。这种贪心的人确实该被教训,但不确定欧阳北要玩到什么程度。
她听了一会儿,捏着自己的手机回厨房,给王文远的小号发短信,“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
“还行。”对面回得有点快,“有什么事,你说。”
她在手机上输入了一行字,刚要发送,又觉得有点不妥当,重新一个个消掉。
很久之后,她才又道,“其实没什么,只是心里有点难过。”
对面发过来一个问号,尔后又道,“老板最近正事不理,就陪你玩,你还难过?”
伍苇有一种被戳穿的尴尬,虚弱地回道,“你不懂。”
“你继续这么扭捏,我确实是不懂。需要我给老板打个电话吗?”
这狗腿子到底怎么回事呢?
“我还以为我们至少算是可以说点心里话的好朋友。”伍苇真有点伤心了,她的事情谁也不能说,已经要憋坏了,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没必要什么事情都告诉他的。”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做朋友吗?”王文远说话还是那么犀利,“还是别那么委婉,直接点,哪里不爽了?”
“你能不能再给我讲讲林琳和苏苏的事情?”
“……”
伍苇红着脸,有点羞但却坚持道,“邱明松不是在挑拨离间嘛,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不对?”
“忽悠,继续!”他仿佛看穿了一切,“不就是吃醋吗?有必要给自己戴个高帽子吗?”
她跺了一下脚,强行忽略“吃醋”两个字,又道,“讲讲又怎么了?你之前明明说林琳跑了,可是那天晚上她分明就在会所里,给邱明俊招待客人,这个怎么说?”
“又被抓回来了呗。”王文远回道,“行有行规,老板虽然破产了,但当时牵线的中间人还在,所以不能让她坏了规矩。老板给她的那些东西也被压干得差不多了,我看她下半辈子不好过。”
被抓回来了?伍苇看着这行字发呆,心在颤抖,更后怕了。幸好当时她没作死跑掉,不然现在也要被搞去会所接客了。
“那苏苏呢?”她冷静了好久才问,这个女人藏在林琳和苏惠后面,显得太神秘了,“她也被抓回来了吗?”
“这个没有的。”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