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生想不起师兄们是怎么嘲笑他的天真了,出门玩玩一般的艳遇,没有正式的介绍引荐,何来的郑重告别呢?可是,妘生想,自己是珍贵的,和自己发生了身体关系的人也便该是珍贵的,即使不喜欢,但也该被轻贱。
何莱无法阻止妘生的离开,离别的那一天送他去了空港,之后试图利用家族的力量追寻他的真实身份,妘生果断抹除了自己的全部信息——感情果然是恐怖的武器,一旦掌握居然可令人欲生欲死,抛却一切家族和理想。
必然有人仔仔细细追寻了妘生从出生至今的行迹,找出了何莱,又送到了母四的眼前,是谁,有这般通天的本领?妘生第一次有点焦躁,毫无利息瓜葛的人被牵连入局,他略微有点负担。
门被打开,母四进来,果然穿了妘生为她挑选的裙子,头发被挽得极精致,皮肤闪闪发亮,她身后跟着姜贤,姜贤却是一身藏青色的制服reads。
妘生起身立在一旁,着了一件素色外袍,一根黑色发圈将银发束紧,母四将他从头至脚打量一番,点头道,“客人们都来得差不多了,我们再不出去就太失礼啦!”
妘生跟在母四身后,落后姜贤半步,姜贤背手向他做了几个手势,妘生垂眼看了。
“昨天晚上何小姐大闹后花园,惊到你了?”母四似笑非笑,“我在阿贤的房间都听得那声音,简直要冲破天际了。”
“那位小姐也许是走错路了。”妘生道,“侍者们有将她带走。”
“当然,我不会让人打扰你休息,但是真好玩,她今天一大早就找了我的管家打听你的消息。”母四表情看不出喜怒,“只一眼就对你念念不忘,阿生,你对她做了什么?”
姜贤看一眼妘生,妘生银眸坦然对上母四,“四小姐,什么也没有。”
母四走到正门观礼台,靠在栏杆上,看着妘生,伸手勾起妘生的下巴,认认真真道,“你以为我会相信?”
妘生笑,“四小姐,我也并没有对你做过任何逾矩的事。”
“怎么没有?”母四放开手,看台下云集的宾客,有人脱帽行礼,有人躬身行礼,她一一招手示意,道,“你存在,对我就是诱惑,这是你的原罪。”
庭院中灯火通明,脂粉味儿掩盖了花木的香味,人人衣冠楚楚,满面带笑,他们簇拥着走下台阶的母四,盛世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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