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静流站在玫瑰厅的门口听得发笑,伸手敲敲门,钟舒敏转身,双眼如月牙一般,“阿流来了。”
流川冲姜静流露齿一笑,飞快跑出去,“我去给叔叔领东西过来。”
姜静流上下左右打量房间,所有装饰几乎拆完,光秃秃完全没有爸爸喜欢的奢靡精致的风格,心里突然难过起来,在空间中翻捡一番,“爸爸,我来帮你布置房间好不好?”
钟舒敏双眼柔软得要滴出水来,“好啊,让爸爸看看这十几年你的美感培养得怎么样了。”
姜静流哈哈大笑,她自懂事起就很惊叹于父亲的奢侈浪费,总是将他抛弃不用的各种精美装饰从储藏室内翻出来收在自己的柜子里,家里每一季换装或者换家具她总是丢人地发表一些不合时宜的言论。姜静川说她丢人,钟舒敏什么也不说,但显然对女儿的生活太很不满意,他们这样的家庭,金钱和物质只是一堆数字,穿戴在身上不仅仅是为美,更重要的是体现地位和品味结交相同阶层的人。姜静川认为姜静流整个人的层级大概也就是乡村流,果然,成年后就被发配边疆了。
暗鸦投诚的时候,很是给了姜静流一些好东西,举凡来自内域的各种珍贵金属材料、宝石、珍珠、水晶、玛瑙,她倒不大用得上,于是一股脑儿从空间中搬出来,一个个的大箱子丢在榻上。手工编织的整张地毯铺在地板上,整套楠木雕刻的家居放置在外间,内间更是多用棉麻丝料,床上用品非常奢侈地用了白羽绒,铺上去便生光华。
又翻出黄泉最好的布料来给钟舒敏看,准备请工匠为他制作衣服,钟舒敏别的倒不大看得上,对白羽绒和青羽绒却非常有兴趣,姜静流便给了他几匹纯羽绒织就的布料。
杂事忙不到一半,钟舒敏露出明显的疲态来,显然断腕失血的后遗症开始显现,姜静流为他把脉,扎了几针,将他安顿好便抱了姜昊宇出去。
姜静流抱着姜昊宇行至琼枝树下,树干亭亭,枝繁叶茂,叶间烁烁有幼鸟穿行。越是凶恶的猛禽越是占据了琼枝最好的位置,窝更大更宽敞透气,青羽显然是其中的佼佼者,在琼枝最高处修建了一个巨大的巢,干草被一根根灵巧地编织层层叠叠,窝内铺满柔软的羽绒,一只雌鸟在窝中不安地来回挪动身体。
姜静流抬头看了半晌,放下姜昊宇,“我们给鸠雀叔叔一个惊喜好不好?”
“好!”
姜静流举手,一串符箓从她衣袖中飞出,缠绕在青羽的窝上,一点点渗入干草中,聚能阵成,一丝丝能量被缓慢聚齐起来,窝中的青羽似乎被纯净的能量梳洗,安静了许多。
为禽类聚能梳洗体质这样的事情姜静流是第一次做,有非常多不确定,也就不便传扬,只一边整理从兆丰带回来的各种材料,一边和游畅等人开会准备接下来即将要安排任务大会的资料。每日早晚按点来琼枝处报到,仔细观察那雌鸟的状态,见鸟羽日趋光滑,血气充盈,宝光盈体,便越发放开手脚,最后干脆直接引出自己空间内的能量导入青羽窝的符阵中,让能量日夜循环。
鸠雀好奇姜静流的行为,姜静流只笑而不语,待某日,青羽雌鸟不安到达顶点,日夜尖利呼啸,鸠雀不安极了,不吃不喝足足守了三个日夜,那青羽诞下一枚指头大小布满神秘符箓的卵来才罢。
鸠雀拿着那一枚超级细小的鸟蛋,瞠目结舌,更是被白玫取笑一番,“这玩意就是传说中的青鸾,鸠雀,你在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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