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在东罗虽然没有自由,但还是被无数的男人围绕,日子舒心惯了,又因为高傲,做不出和小孩子抢吃的事情,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剩下的小半锅锁在小厨房里,四个半大的小孩子嘻嘻哈哈抗着工具穿着短打的衣服下田。
整个上午非常漫长,姜静流并没有限制她们的人身自由,但随意外出被人当猴看却不是这些女人的意愿,所以大致了解地形后,宅在宿舍里成为首选。中午小孩子们回来做午饭,还带了一袋白花花的米倒入米缸,一个女人闲着没事,下楼靠在门边上看春元抱出一堆脏衣服开始手搓,拿了一张白纸塞入烟叶,细细卷了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一口,慢吞吞吐出白雾。大概上午的劳动太辛苦了,春元端着大木盆踉跄一下,女人笑一笑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大木盆安稳落在地上,春元回头规规矩矩道谢跑开。
春元中午吃的还是粥,见女人无聊地在宿舍大门口把弄一颗小树苗,想了想端一碗粥顺着墙根溜出去,点点女人的肩膀,把碗递过去。女人诧异,看看白粥,再看看春元,春元局促道,“只有这么多了。”
女人笑一下,摸摸春元的头,接过碗一口喝干净,“很好吃,谢谢。”
春元瞟一眼女人,再看一眼一栋二层,那里还有十余个饥饿的女人,小声道,“可以去板胡那里领活儿,每天有两斤米。”
女人挑眉,“什么活儿?”
“拔草、补种。”春元笑嘻嘻道,“我们四个只负责四十亩,每天早晨去看一圈,做完了就可以休息。下午去宫殿那里帮忙,老师会教我们学东西。”
“我可做不来这些事儿。”女人轻佻地笑一笑。
“那你会做什么?”女人吐出一口烟圈,双眼迷蒙,笑一笑,没说话。
“姚女昨天有发布任务,她要一个书记员帮忙核算每个月的进出帐,工资好高哦!”春元羡慕道,“我现在只认识一百个字,她说等我认识三千个字了,就可以让我去实习。”
“多高?”
“一个月一百斤米。”春元口中计算道,“这样我每个月可以剩五十斤米拿去换衣服、鞋子还有请老师帮忙做工具。”春元有点儿抱怨,“板胡发的锄头和镰刀不好用,我割了好几次手了。”
女人抬头望向宫殿,没说话,春元又絮絮叨叨说了怎么取水怎么浇灌,研究所里有很多奇怪的东西,罗非每次笑嘻嘻进研究所然后惨叫着跑出来却还坚持不懈每天报道,宫殿里有很多神奇的地方,晚上闯进去就再也出不来等等等等。春元说够了,发现女人完全没听自己的,呐呐地跑开了。
下午的时光更枯燥了,女人从一间工人房里找到一副不知道谁丢下的纸牌,招呼几个平日玩得好的戏耍,输了的人负责去小溪取水。傍晚时分,楼下又惯例传来白粥的香味儿,能量诱人的气息当场让好几个人口水泛滥,更有人干脆扔了纸牌,“这种日子,不玩了!”
女人收起纸牌,回自己屋呆着,不料窗户边有响动,起身去看,却是春元在楼下用小石子丢上来,见女人探头,兴奋地向她招手。女人慢悠悠晃下楼,春元急匆匆拉她钻进自己屋,摊开厚厚一叠纸,“你看!”
“这是什么?”女子侧头看这个简陋的房间,一张巨大的床,另外三个小孩瞪着大眼睛好奇地在一边看她,最小的那个似乎中气不足,皮肤病态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