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吞虎咽,流川吃完一只老鼠肉,舔舔手指上的血,意犹未尽地看向剩下的一只老鼠。明亮的月光照进来,流川举起双手,对着尖利的指甲愣了一下——什么时候长了一寸长?
流川愣神间,指甲似乎又长了一分,他转身,头却被拉住,低头一看,往日寸短的头发居然垂地拖曳,黑亮的一团铺在地板上,被月光照得发亮。用指甲割断头发,流川五内俱焚,他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双手按在窗沿,锋利的指甲深深刺入坚硬的楠木板中,耳边又有那样呜呜的声音,似乎在召唤一般,流川身体跃出木屋,顺着声音传来方向向下,再向下。
深深的榕树丛中,无数枝干掩映的山崖上,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张开,流川的身体不由自主飘进去,石壁光滑,洞顶镶嵌一颗颗绿莹莹的夜明珠,可清晰地看见洞壁上被细细的线条勾勒出来的版画,连续的画卷似乎描绘故事一般,从荒凉的星球开始到有巨大的野兽,直到最后天降飞碟,一个个人类出现。
流川慢吞吞在石洞中飘行,黑发不知何时又垂落地面,他骨骼中的麻痒越来越盛,连血液均开始有沸腾的感觉,他不断大口呼出灼热的气体——真的是要死掉了吗?
行走百余米,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出现的流川眼前,莹白的世界,漂亮的石钟乳从顶上垂下来,各种姿态的石笋和石花团在地面和墙壁上,石缝间隐藏的夜明珠将这个莫测的世界照得美丽飘渺。流川小小的哇了一声,注意力马上被转移,身上似乎也没有那么痛了,快步走到水池边,水很清澈,能清晰看见水底漂亮的石花,一个个滚圆的珠子组成莲台,绵延至更深的洞中,但只这一角似乎便可以看出是一只巨大野兽的爪一般。
身体太热,流川干脆扒掉全身衣服,跳入水中,冰凉的气从每一个毛孔深入,他爽快地呻|吟一声,向更深处的洞中游去——北麓有这样的好地方,老师为什么居然没有发现?
一想起老师,流川又悲伤起来,这个老不死的,亏他如此信任,全心全意,谁知又被他算计了——虽然被算计是常态,但他已经长大了,开始有身为男人的自尊——明明,他是想要表现一番。
流川有点小悲伤,化为力量,身体如利剑一般划开水面,涟漪缓缓从水中荡到水边,忽隐忽现间有巨大的兽影出没。
这是一个巨大的池塘,池中一片雪白的溶岩,流川赤条条爬上去,瘫倒,面朝下,闭眼休息片刻,又起身端坐,习惯性调息休息。双眼微微下垂,对上一双巨大的兽眼。流川全身紧缩,身体本能反射跳起来,单手扣在洞顶垂下来的石钟上,从高高的半空这才看清楚,下面的石头平台几乎透明,透明的石材中似乎封了什么一般。
流川等了片刻,洞中只有自己的呼吸,干脆放手轻轻落在石台上,小心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