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近便就瞧见,老太太正坐在椅子上,与旁边的华夫人闲聊。
唇间噙着一丝笑意,看着该是相谈甚欢。
而旁边,孟夫人脸色铁青的跪着。
“祖母!”顾夭夭与顾明慧迎了上去。
“这俩小蹄子,不知道在谁跟前,这般不知道规矩!”
瞪了她们一眼,而后看向了华夫人,“夫人莫要怪罪,都是老身将他们惯坏了。”
华夫人笑着摇头,“老太君言重了。”只是,眼睛忍不住一遍遍的看向老太太的玉冠。
“这一晃好些年,老身记得,还是你们刚成亲的时候,老身常来,后来啊,身子不好也不爱动弹了。”老太太眯着眼睛,似乎想起了从前的事。
华夫人唇角也慢慢的勾起,恍惚又回到了从前那个不知忧愁是何物的年纪,而后轻轻叹息,“都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我都有些记不清楚了。”
这般,便事不想再提从前的事了。
老太太自也不请求,只顺着说了句,“可不是许多年了,你母亲的音容相貌我恍惚间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她爱喝花茶。”
当年,都是京城贵女,都处的来,彼此间也有交情。
提起自己的母亲,华夫人的面容也变的柔和了许多。
老太太又继续说道,“不过啊,老身可记得,她那几个妯娌都是厉害的。”
也不说亲兄弟几个,孟家家业大,逢年过节的本族的人,都要在一起聚聚,左右都是兄弟,也自然都是妯娌。
说起妯娌,老太太眼神一转,放在了跪着的孟夫人面上,“其中一个便是你婆母,我还记得你们成亲的时候,你婆母也不知道从哪学的立规矩的本事,听闻让你一手捧着烛台,一手端着茶水,不能烛台油落,不能茶水失温。”
说起陈年旧事,大家也都好奇的围了过来。
只说,皇帝年轻时候的那一代,出了许多个传奇。
只这一个立规矩,却有许多道道。
这个烛台油落,便是要让新妇,站的直站的稳,而茶水失温,是让新妇不能片刻闪神,若是茶水凉了,该及时的换上新茶。
这给新妇立规矩的事,皆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只是这么些年了,她们现在的花样,还不若从前的多。
孟夫人如今儿子都要成亲了,快当祖母的人,如今被老太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起来了陈年旧事,仿佛还就像是一个谁都能说道的小辈一般。
面上火辣辣的难受。
这厢老太太话音一落,仿佛是才反应过来,“孩子,怎么跪着了?”
可身子却不动,只迷茫的看着华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