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坐在塌前,一声声的叹息,“要不要让人去请老爷回来?”
叶母轻轻摇头,如今年头不好,朝中定有许多事要忙。
尤其是现在太子刚掌权,凡事更要指望他们这些老臣,家里的事就莫要让叶父分心了。
瞧叶母到现在还为旁人着想,赵嬷嬷频频摇头,“她们就是仗着您心慈,才这般,有恃无恐。”
婆母被儿媳的丫头气病了,这若是传出去了,满京城的人谁人不嘲笑这顾家的教养?
“罢了,那孩子只是被惯坏了,那不是还知晓抄写佛经为我祈福?”叶母心里憋气,可也瞧出来,叶卓华是真的在乎顾夭夭。
她现在福泽不够厚,无法影响叶卓华让他休妻。
只是想着点顾夭夭的好,也让自己的日子能好过些。
赵嬷嬷知晓叶母信奉神佛,就是在混乱之中,也没敢将经文丢弃,这会儿听闻叶母提起经文,便赶紧将放在案前的经文取过来。
叶母拿过经文,她信奉神佛,自然就喜欢这些瞧着工整的经文。
顾夭夭的字,自是拿的出手。
莫说只是武将家千金,就是出生孟家又如何,又有几个人能写出顾夭夭这般字来。
怕,就是华夫人也不定有这气派。
只是瞧着瞧着,叶母的脸色越来越差,突然间翻到了后头,手一松将那经文掉落在地上。
平日里叶母最爱惜这些东西,这还是头次连经文都拿不住,赵嬷嬷赶紧将经文捡起来,“夫人,这是怎么了?莫要吓老奴啊。”
叶母手不停的抖着,只是却一直指着那经文,反复的念叨着,“孽障,孽障!”
赵嬷嬷领会,怕是这经文有所不妥,赶紧看了下去。
越看连脸色越差,叶母敬佛,尤其是叶家出事这半年,日日都要诵上一段,连带着赵嬷嬷都背过一些。
顾夭夭抄的这经文,这认真是认真,可却是少了字的。
若是只少个一两个字也就罢了,每一句都少,她便不信了,抄写的这般认真,怎么这能没有一句看全的?
再看后面,直接少了好多页?
这算是什么?
既要抄经便要写好了,世人虔诚,为了避免出错少些了字,都要在后头抄写补阙真言,不然抄写不完整的经文,反而不敬真神是罪过。
“她,她就是我叶家的祸害!”叶母终于缓过这口气,这哪里是什么祈福,是折寿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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