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夭夭抄写经书正认真,并未听到动静,知道总觉得有水,滴在自己的身上,猛地抬头,便瞧着叶卓华垂着胳膊,正对准顾夭夭肩膀的地方。
那袖口的上的水,跟下雨一样,滴在顾夭夭的身上。
“你可真有心思!”顾夭夭恼的,将笔随手仍在桌子上。
叶卓华只轻轻的扯了扯嘴角,让下头的人端了木盆过来,来不及的拧的水,此刻慢慢的悠悠的拧在盆里。
“我以为,你会看在我可怜的份上,给我一句安慰。”面上带着笑意,手上突然用力,与下雨一般,猛的一下。
顾夭夭斜了叶卓华一眼,原本想说他几句,可肩膀湿了一大片,总是难受。
只能招来了夏柳,回里屋重新换上一套衣服。
趁着这个空挡,叶卓华便也换上衣服。
且,动作比顾夭夭还快。
顾夭夭出来的时候,叶卓华已经坐在椅子上等着,手里拿着的是,顾夭夭刚刚抄的《地藏经》,眉头微锁,旁边的熏香冉冉升起一缕缕青烟,似乎让叶卓华的脸,变的朦胧的。
深灰色的衣袍,带着几分飘然的不真切的感觉。
恍惚间,忘了今夕是何夕。
此人,究竟是叶尚书还是叶相?
叶卓华看着看经文,思绪却是飘在了远方,心里只琢磨着顾夭夭平白的抄写经文做什么,莫不是要收拾谁,或者是要对谁下杀手?
如今的顾夭夭,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那么多年的候夫人做下来,手段自然还是会有些狠辣的。
不过是杀个人而已,该算不得什么。
只是,若单纯的杀赵嬷嬷,他自然是举双手赞同,若是对付自己的母亲,叶卓华却在思量,这人该不该劝?
许是淋雨的缘故,叶卓华的突然打了个喷嚏,回过神来瞧着不远处的顾夭夭。
如今她已经是尚书夫人,装扮自不能像从前那般随意,纯金的流苏,熠熠发光,成了这雨日里耀眼的从在。
顾夭夭从前是候夫人,对这些也熟悉,却也不觉得与寻常不同。
只是落在叶卓华眼前,却是莫大的转变。
随即轻笑一声,老天垂怜,上辈子未曾拥有的,今生得以成全。
“我试着你这屋子冷的很,让下头的人早些烧了炉子,莫要冻着你。”放下经文,叶卓华很自然的起身去拉顾夭夭。
却被顾夭夭给避开了,她坐在主子上,却没理会叶卓华,拿起刚才叶卓华看过的经文,递给了夏柳,“去给母亲送去,便说是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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