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学生时候,去校医院开药都能被抓着分析处方内药物作用,再审核一下处方合理性。果然,传承是不会断的。
还有眼前青年人身上的味道让她亲近感油然而生——药理人和小白鼠接触多,身上的动物味道连香水都压不住。她怕这个学生听了哭出声来,索性把这个原因埋在心底。
钟延叹了口气,抬头望天却望不见,只能望天花板,被迫接受了突然袭击的提问。思索了半天。
“抑制气道变态性炎症……”
“提高A□□C数量,改善气道病理性重构……”
钟延叹气,放弃挣扎:“老师,我真不记得了……”
程毓声音轻柔,给他补上最后一点:“调节气管受体、介质水平。”
南穗笑得开心,向程毓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小毓跟着我做了小半年生化都还记得,不怕季老师骂人啊?”
季老师脾气暴躁,嘴也毒,钟延对老师的畏惧,或许也有这个原因。
“您可别拿季老师开玩笑了,他要知道不又得嘲讽我一波?”
钟延庆幸着意想不到的小测终于结束了,整个人也放松下来,措辞谨慎地攀谈起来。
其余人看着奇怪的展开方式,纷纷侧目而视,坐下来听钟延足足介绍了三分钟的程家大小姐。
钟延没有提到“姜兰”两个字,一直以老师代称,从她入学讲到博士毕业,再讲到她近来课题受到的赞誉。
南穗多次打断未果,只能看着与她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目光逐渐变化,像是把她划进了长辈范围。
钟延甚至把刚吩咐侍者拿来的香槟酒也藏在了桌底下,完全不敢拿出来,生怕姜老师再次发问“什么药饮酒后会产生双硫仑样反应”。
众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喝茶,惹得过路人看了好几眼。
南穗无奈地坐着,忽然察觉有恶意的目光盯着她的身后,她却没有回头,继续举起手中的酒杯,轻啜一口凤凰单枞。
有人走到她面前,声若蚊蝇,小得几乎听不见,南穗仔细去听才捕捉到一句完整的话:“程小姐,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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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晨安很不想来参加这次晚宴。
他不喜欢很多人的地方,更喜欢窝在自己房间里,安静地看一本书。
可他的母亲一定要踏进衣香鬓影的宴会场,偏执地去寻找过去的荣光,守着早已枯萎的所谓富贵,还企图去用不光彩的手段获得别人的财富。
比如让他去接近程家小姐,不一定非要是哪个,她只是想不费一丝力气得到程家的钱财,再让她曾经的闺中密友,现在的程太太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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