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又一手捏着她的下颌鹰隼般锐利的黑眸紧紧凝着她,似是别有意味道:“妤儿与朕同床共枕如此之久,怎连朕都分不清?”
又瞥了眼床帐外地上躺着的银钢小刀,转过眸接着说道:“有如此多人保护着,妤儿还如此警惕,可见是那些侍卫让妤儿觉得不够安全,该罚。”
其实缪靳已有好几日不曾见她心中着实想念,这才不顾劝阻深夜返回。方才见她软着身子安稳的侧躺在床上时,便觉一切辛苦与布置都是值得的。
他亦想立刻就抱着她与他鱼水交融彼此缠绵,可她的警惕却给了他当头一棒,说到底,她潜意识里仍是不信任他的。
纪妤童无端被搅了休息又被夜袭受惊已是极为烦躁,见他又疑心病上更觉不耐,遂再开口时,语气便不客气的有些发冲:“皇上自己夜袭还反来怨我不成?我正睡的好好的,突然被人抱住我没吓昏过去已是万幸,你非但不夸我警觉敏锐,竟还埋怨我?!左右那些都是你的人,你爱罚罚都与我无关。现在请您尊手拿开,我要睡了。”
自顾说完,她当真闭上眼,甚至不客气的抬起手啪的下打在钳着自己下巴的手腕上,趁他愣神间已逃离他的掌控翻身欲要睡去,却顿觉天旋地转,人又被猛地翻转回来。
这下纪妤童当真是真怒了,睡得格外粉嫩的脸颊因为生气霞色更重,连唇瓣上都更红了些,“你这唔--”
却刚一启唇,烦躁的话还未说出,便被一双泛着微凉,但气息灼热的唇给堵了回去。
她在他面前真是越发的放肆,也越发的真实,嬉笑怒骂当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可缪靳非但没有感觉被触怒冒犯,反而觉得心中极为踏实,甚至是欣喜。
软玉温香在怀,自是不能因旁事浪费了这大好春宵,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享受人间极乐极美,共赴云端方不负良宵佳人。
纪妤童这还是回到小楼后第一次赖了床,夏日的太阳又出的早,不过早晨七八点,便已是天光大亮,而造成她起迟的男人却已不在,便是她心内积火却也无处可发。
平复了下情绪准备起身时,听得黑贝在楼下院中欢快的叫唤声和含衣小声的阻拦声时,方觉心内郁气渐消亦不禁莞尔。
黑贝性子活泼,自来便喜欢早上到山上跑一圈还一路汪汪直叫,每每都好像是在以这样的方式来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今日含衣小声哄劝估计是怕它扰到自己休息。
只是坐起身,便觉不适且腰椎酸痛,身上蓦地一凉时,纪妤童不经意垂眸看了眼身上痕迹已是见怪不怪。掀开换成皎纱云纹床帐动作僵硬的下了地,骨骼精美的双足踩在深色的锦毯上更显得洁白如玉,纤细精致的脚踝上松紧合度的系着一条镶金墨玉足链。一黑一白,一冷一柔,极具视觉冲击,让人见之便生出想要握上去的谷欠望。
“娘娘若是醒了,奴婢进去伺候您穿衣洗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