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二次出门,也是第一次在他不在身边陪着的情况下出的门。
马车内燃着无烟的暖炉,纪妤童便让二婢打开车窗,道是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看一看白日里的街景。
二婢自是无有不可。
自上次兄妹二人见面已有些日子,钟昌闻得知她要过来的消息一早站在府门前等着,见着挂有王府标识的马车愈近后便脸上一喜,撩袍下了台阶,站在踏板旁等着。
纪妤童刚出了车门就看到他,当下便扬起笑脸叫道:“大哥。”
一旁的黑贝似一道黑旋风般蹿出来围着他转了圈也仰着头汪地欢快的叫了声。
钟昌闻亦满脸微笑,只他拱手拜道:“夫人。”又垂下头笑眯眯的摸着黑贝的脑袋打了招呼:“黑贝也来了。”
纪妤童心中因他疏离的称呼闷气陡升面上却丝毫不显,扶着含英的手下了车,二人一狗便并肩而入。
“我若是不来,大哥可是要一直不去看我?”
钟昌闻眸光微顿,但因她并未侧头所以并未发现。
“小妹可是在冤枉我了,临近祭天大典愈近,用钱的地方就愈多,户部也就愈是繁忙。今日也是你赶巧了,若早一会或是晚一会,怕是都见不着我。”
纪妤童这才偏头看了他一眼,果然见他眼下微青,内有血丝,下颌处隐隐有青色痕迹,明显是睡眠不足疏于打理之象。想来也是,历来只要是典礼必是劳民伤财,他作为户部这个典礼运作的关键部门,又品阶较低,定是事务繁多堆积一身。
“在其位谋其职,公务之事我不便多言,只是大哥应切记劳逸结合才是。若精力不足办起事来反会事倍功半。晚间燃上安眠香,该用饭时准时用,作息切不可乱,大哥应也不想英年秃头,肤色暗沉,眼袋比眼睛大,其内一片红黄浑浊吧。”
“......”
“扑哧!”
“含衣!”
含英虽也心里好笑,但她老成持重面上端得住,忙喝住失礼的含衣,又对钟昌闻福了福身诚心道歉:“请钟大人见谅,奴婢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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