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旋即他便否定了这个猜测,那日她如此说,固然她是真有此意,可更多的却是给他下招,因他心里清楚,她是不愿待在自己身边的。他不知她为何要如此倔强,她一个失了清白之身的女子难道还要另嫁他人不成?便是不嫁,她以后又要如何自处?最重要的,却是他根本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流露在外!
不期然间,又想起方才她在他身下拧犟时说的不负责,无有担当枉为人夫之言,突然便就灵光一闪,她莫不是以为,那陈妃是自己故意送到皇帝身边,因而心生恐惧继而凭添怨气?
想来想去也唯有这个猜测最能解释,可他却忘了,她曾说他将她逼成了她自己最唾弃的女人之言,也或许是他不想去记得。她耻于给人做妾,可她却偏偏遇上了自己,他又如何也放不得手,便只能对她冷酷,逼着她,囚着她,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在此之前他心中一直未有她能够给他做正妻的资格,但此刻却下意识开始有了这方面的考量。且知她如此悍烈,他已然有了自己潜意识都未察觉的,让她以这侧室身份跟在身边的愧疚。
现下他心里既好笑于她的小脑袋里胡思乱想气性之大,又对那杨帝如此挑衅刻意昭告天下意图令自己蒙羞之举更添厌恶,丑人多作怪,如今竟还连累得她与自己置气。
呵,竟还敢说什么要物归原主,他碰过的东西他岂会再要,且他本来就从未碰过那女人,庸俗无主的东西也配与自己相干。
想到京都里截获她意欲给自己所传身不由己之信,缪靳便冷冷一笑,作为杨先帝的棋子,她本身就是一枚废棋,他好心放她一条生路,让她与她那情郎终成眷属,却她陈家自己一女二卖,恬不知耻。自己耽于享乐被荣华盛宠迷了眼,现下后怕后悔还想再转脸卖好于自己,当真可笑至极。
不过,碍眼的东西也留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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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皇宫,晗瑶宫
初冬的寒风将宫院中无人打理的枯黄落叶吹起盘旋,而后凄凉落地。
遥想几个月前皇帝专宠夜夜笙歌,满宫里上至宫嫔下至奴才哪一个不是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巴结着,各种奇珍异宝海外来物,更是一箱一箱的抬进来任由主人挑选。
可如今,宫里竟连个扫地的奴才都无,原先奢靡华贵的大殿里早已宝去阁空,空荡荡的竟比那冷宫都不差多少。
外人不知,可陈妙莲却是在入宫一个月后便从那虚假荣华的宠爱之中回过神。所谓专宠,盛宠,全都是笑话,皇帝要她不过就是拿她来羞辱死去的北疆王。
其实从入宫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皇帝的目的,那北疆王虽奉先皇旨意娶了自己,却是连盖头都不曾揭,更是连碰都未碰过她,这几年,她如同守活寡一般独守空房,若不是有情郎的信件聊以慰藉,她早已忍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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