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一时间安静地好似空无一人,却床帐内两道同样有些粗重的呼吸提醒着众人,这屋里唯二的两个主子在争锋不让的较量。
纪妤童只觉得胸中的怒火已经快要将她的理智都烧没了,忍着小腹剧痛,她红着眼地瞪着他,徒劳却坚决抗拒他,再次一字一字咬着牙说道:“我说,让你走!”
缪靳却紧搂着她,不让她乱动乱挣,她如今一而再的撵赶自己的话,他听多了竟然好似免疫了一般,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只是却不能任由她拿自己的身体任性。
“人本王已经叫来了,你便听话了好好看,有没有事大夫自会比你更加清楚。你若再任性,便莫要怪我手重伤到你。”
缪靳虽怒却顾忌着她此刻的身体情况,也不想她挣扎间被人看到了身子,便沉下眉眼抿着唇抬手在她后颈处施力捏了下,方才还如同小野猫一样在他怀中乱挠叫嚣的人儿便软软的靠在怀中乖巧睡去。
旋即才松了口气,冷声对外面的医官吩咐:“悬丝诊脉。”
那医馆也识趣,忙从随身带来的药箱里掏出一卷细细的银线交给一旁的婢女,待里面那端登紧后方才直起跪在地上的身子,认认真真诊脉。
“如何?”
医官不知他话中隐隐的希冀所求为何,便擦着额上的汗,将诊脉的结果详细告知。
“回禀王爷,贵人的脉象乃肝火过旺,急怒攻心,又受凉受惊,......劳累过度,导致月事提前,并未有大碍,且等下官开了药熬给贵人喝下,不出三日,便能痊愈。”
缪靳听完心中稳下,却是沉默几息再次开口:“未再有别的?”
“回禀王爷,贵人身子骨底子打得好,这些病症痊愈后连病根都不会落下,请王爷放心。”
虽知不会,但缪靳却还是极为失落。想似他这般年纪的男子,膝下早已儿女成群,可他大事未成却不能轻易留下子嗣,亦更不可能让那杨先帝赐来的女子有他的子嗣,那些庸脂俗粉也不配做他孩儿的母亲。
归先生与军师一直请他留下子嗣,可他却对此并无感觉。若事成,他自是不需忧心无有子嗣。若不成,他亦不想留下孩儿成为他人阶下之囚任人欺凌,亦或是重走他的老路。概因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样的路有多难走,这样的过程有多煎熬。
他并不是没有能力保得一孩童平安,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有软肋把柄而已。可如今,他碰到了这个女子,也得到了她,他便第一次产生想要有一个孩子的想法,遂他在第一次得到她后便未曾要她喝药,或是无意或是有意,并不曾担心或排斥她可能会怀孕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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