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妤童差点都被气笑了,她当时与镖局签的协议可是全程往返的,协议签订即时便向官府备了案,生了效。莫说他们说什么自愿舍弃返程费用的话,她若是想,那便是可以拿着协议去告他们一个违约之罪的!
虽这一趟出了些意外,可走镖之人路遇强盗劫匪,甚至是丧命都是有的,与他们先前押镖的凶险程度相比,她这次人镖出的意外,几可忽略不计。
可她终是咬了咬牙深吸口气,那二人是南州府名声最为可靠的镖局镖师,对履约之事自不会轻易违犯。为什么不告而别,她不用脑子想便能想得到是怎么回事。
遂,她只是用黑亮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面前垂首而立,若不是胸膛微有起伏,真跟个雕塑似的站着的靳五,还有在背后授意这一切的男人,无声冷笑了下。
虽如今身在异乡,唯二相对熟悉的人又弃自己而去,纪妤童仍是主意不改,说了句你们王爷已同意我可自由出入,便挟着迁怒径自转身向大门的方向而去。
见她未有刁难,靳五与含英含衣二婢都不由松了口气。忙跟上去指着寝院门口停放着的简奢马车说道:“王爷已吩咐奴婢等听从姑娘吩咐,又特意命人备了马车供姑娘驱使。姑娘请上车,今日晌午前,您欲去办何事都是可以的。”
说话间,含衣已快步跑到车边打开车门,与含英一道不由分说便将人搀扶上去,关了车门,又敲了敲车厢,示意负责驾车的靳五从偏门出发。
三人分三路各行其事,纪妤童尚处在懵然中,人便已经在马车内的软榻上坐定,且手中不知何时竟还端着一杯冷热适中香气四溢的清茶?
她定了定神,缓缓打量了下分两旁跪坐的二婢,北疆王的人自来是面无表情,如据了嘴的葫芦般沉默寡言。这二人眉眼低垂,姿态恭谨,面上自也是瞧不出什么来。
只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不知是何处不对。亦更不知,她刚刚离开的地方,便是她一直想要进去却不得而入之所在。
思来想去想不通后便不再钻这莫须有的牛角尖,正欲抬手开窗,含英便已极有眼色的将推拉式的小窗拉开,并贴心的掀起一条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外面的缝隙。一系列动作迅速,自然,无声无息。
纪妤童着重看了她一眼,便移开视线看向外边。
来到凤凰城满打满算不过五天,外面的街市上商铺酒楼迎来客往喧嚣热闹,两边的摊贩亦洋溢着热情的笑容高声叫卖。街上行人或疾行,或慢行,目的不同,方向不同,一派和乐。
热闹繁华的盛景,一如她刚来时的模样,可纪妤童却因这几日的变化,有种恍如隔世之感。看了会后她缓缓舒了口气,将脸上不自知的茫然和落寞收起,交代了句往城东方向行,便闭了眼思索要如何才能与高人见到面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