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靳鲜少有喜形于色的时候,可此刻他却因她粉唇微张凤眼睁圆的娇俏模样而展颜大悦,极具侵略性的高大身躯顺势而起,大手牢牢扣在她的后腰处,俯下头抵着她的额,黑眸深深的看着她轻笑:“本王的妤儿真是可人可爱,放心,你的黑贝好吃好喝的被人伺候着,一根汗毛都不曾掉了。”
纪妤童却丝毫不曾感觉到他的愉悦和贴心,她的心如从高空骤降当真是停摆了一下,冰凉彻骨又攥的生疼。睁大的瞳孔愣愣的看着他,头脑晕眩,嗡嗡作响。
及至察觉到近在咫尺的黑眸中笑意渐褪,暗色越来越深,他身上的气息开始转冷时她方猛然回神。闭了闭眼咽了咽紧涩的喉咙,缓缓垂下头睁着眼看着他胸前的用银黑色丝线绣着的盘龙暗纹,瞳孔再次紧缩了下,双手用力握了下。
克制着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带着自然的难以置信:“你...是北疆王,我...”
缪靳抬起她的嫩滑的下颌,黑沉的眸紧紧盯着她半阖着眼睫微动的眼:“怎么,本王的身份便是如此让你难以接受,嗯?”
纪妤童定了定神,缓缓抬眼,黑亮清透的眸子里是清晰可见的茫然和惶恐:“我...只是没想到,自己一介农女会与鼎鼎大名的北疆王有所交集,太突然了,你的身份,太高了,我想静静,我......”
“是吗,本王还以为,你是在害怕。不过,本王的妤儿本就不是凡俗女子,本王的身份便是再高,你也攀得。”
缪靳眼神晦暗的望着她轻薄的眼皮下颤动的眼珠,不怪他要如此敏感警惕,而是这女子性情难测,她的表现虽合常理,但却又太过合常理。
一般女子若得知自己做了北疆王的女人,便是不欣喜若狂,亦是会诚惶诚恐。可她的反应,却是惊撼大过于惊喜。虽她极力隐藏情绪,可身体的反应不会骗人,她的身子僵硬,且体温冰凉,足可证明他的感觉是对的。
自己的身份对她来说,有惊,无喜。
纪妤童不知他的心思如此敏锐,只心上一紧,深觉他这句话意味难辨。便无意再于此过多纠缠,转而说道:“想来王爷定公事繁多,我亦有事需要处理,便不打扰王爷了。”
缪靳听后当即便黑眸一利,许是因她之前“无意”假死,她又已完完全全是他的女人,他便不能忍受再让她消失在他视线之内,甚至连她稍有抗拒和生疏的态度都令他极易敏感。
“你身子未好,有事便交给靳五去办,好生在此修养几日,待你身子无恙,我们便启程出发。”
纪妤童的注意力却在他口中的启程之上,也顾不得他意图要控制自己自由的意思,皱眉不解道:“王爷这是何意?启程何处,我们又是何意?”
“何意?”
缪靳淡淡反问,鹰眸却锐利的攫住她:“自是你与我一同启程,事前我便向你承诺会对你负责,既是要走,自是要带你一起。怎么,你可是不愿?”
纪妤童瞳眸一颤,水润清透的眸子下意识微微晃动着快速思索对策,她自是不需要他的负责,更不想与他一道同行。
“当时事急从权,王爷能在那时尚记得询问我的意见,已然已是君子所为。王爷身份尊贵,我却身份低微,如何能配得上王爷,王爷恩情我已是心领,自不敢要求过多。且听王爷之意,似是因我之顾误了王爷行程,我一介份微农女何德何能担得起王爷如此大恩,便是有当初我曾照料过王爷几日的情分,亦是不足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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