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不自觉皱起:“大哥可有主意?我若是装病,或是换个身份,或是远行,或是花钱买通,可能避开?”
钟昌闻也没想到会有此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若她默默无名,便是以上办法都好办。可她每次入城便与众不同,守城兵将和城内不少人都对她印象深刻。
遥想去年,南州府知州家的公子偶然一见便惊为天人,此后更是死缠烂打,便是借用权势亦想要将她纳入府中。为了此事,他可是托人周旋又花了大价钱才消了他的心思。
可即便如此,那公子心里仍然对小妹没有真正死心,不过是碍于他当时托的那人罢了。也正因他当时动静颇大,整个南州府人尽皆知。他恶名在外,满城人都以为她必是他囊中之物,所以这一年来,才没有其他纨绔子弟敢来骚扰于她,也算是因祸得福。
可她如今这样的境况若是想要避开选秀,远行必然是不可行的,全国各地都在甄选,哪怕她人在别处,也依然要听令返回,或是直接在当地便被送到甄选处。
若是托当地官员将她的名字划下...可如此一来,必成为那公子的把柄,说不得就会以此为要挟。
那么唯有装病这一途径,且必须得是大病,重病,大到认识她的人全都知晓,重到所有人都无可指摘的病。
听完他的话,纪妤童凝眉思索了片刻,便有了主意:“此事好办,就有劳大哥暗下帮我找一染了天花之人,叮嘱他的家人大张旗鼓的来找我看病,届时我便以染了天花为由自请隔离。如此一来,那选秀官定然不会再要我参加甄选的。”
在这里的人眼中,染上天花便是绝症,人人避之不及,还有什么比这个病更有说服力呢?而她体内本就有疫苗,根本不惧感染。再退一步说,就算真的染上了,她也有把握可以自治。
“绝对不行!你是疯了不成?!”
钟昌闻不知内情,为她的话大为惊撼。世人谁不知染上天花便是死路一条,他怎会同意她做如此疯狂的事?
“小妹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纵你医术高超,可天花之症,一旦患上,便无人幸免!”
正说着,他便在堂厅内背着手来回踱步,“你不要着急,我帮你想办法,一定不会让你进宫!”
纪妤童笑看着他火烧眉毛比自己还着急的样子,拉着他坐下,难忍笑意道:“我的为人大哥还不了解?我既然有此想法,必然是有对策,万不会真让自己出事的。”
可钟昌闻却没她那么轻松,“你有什么对策,这不是一般的风寒小病手脚骨折,是天花!难不成你还能治天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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