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阳明仿佛豁出生命,鼓足勇气道:“你还记得在地煞谷,你当时——”当他看到她潋滟的含情眼静默的注视着自己时,少阳明瞬间又像泻气的烟火,“你当时受我那一剑、那一掌,我也是情非得已。”
乐灵玑轻声道:“那确实很疼,”
少阳明猝然抬首看着乐灵玑,她又道:“但也是我自己不争气,你不是救了我吗?事情也就过去了,你不必在意。”
乐灵玑说着起身,想走出船,身体不争气,被少阳明扶了一把,替她掀起船门口的白纱帘,他突然问道:“你希望我离开吕府还是诸葛长老?”
乐灵玑当然记得她说过的话,她没有立刻回答,她看到立在船头的蓝舟墨,正朝她走来,他唤她。
“灵玑。”
少阳明看到他两人对视的刹那,心里就悔恨自己问出那愚蠢的言语,蓝舟墨向她伸出了手掌,她不顾他的搀扶主动搭手上去。
就这一瞬,少阳明手上空荡荡的,心犹如被利刃骤然划了一刀,疼得不明所以,他笔挺的身躯微微妥协。
他抵不住心灰意冷,压制不住嫉火燃烧,他遽然想疯狂地夺她而去,去一个只有他和她的地方,哪怕简简单单,都甚好。
乐灵玑蓦然回首,像隔了一层朦胧的白纱对少阳明道:“我还记得安居客栈的那个少阳明,我们都生了一条烂命。但是,我们可以选择泾渭分明。”
她幽幽道:“若是能出就出来吧。”
少阳明看到蓝舟墨扶她就要离开,船下逍遥卫安早已出来迎接。
“若是我出了,你收留我?”
蓝舟墨看着乐灵玑,她回首望着少阳明,她笑了,但是笑意仅仅浅滑过去。
“若你出了,我们便在此迎接你。”
少阳明决绝却又像小孩似的认真道:“我不要他们,我只问你。”
乐灵玑也认真回道:“若你真能出得来,我便在此备酒接你。”
少阳明不管不顾旁人眼神,看着她,笑得尽兴,也笑得尽是勉强。
他心道:那又能怎样呢?你还能是我少阳明的女人?
少阳明道:“逗你玩玩而已,何谓正邪,就是世人给的一个言论罢了,我更期待战场再见。”
他的笑刹那间变得邪性。
吕府。
西厢房四夫人的屋里已经收拾一新,吕复好撤了侍卫丫鬟,一边交代事后要事,一边丫鬟来报说掌门醒了。
吕复好急匆匆赶到吕卓霖屋子,阿仲已经伺候洗漱了。吕复好小步奔跑,屋外就喊道:“爹,你怎么不多睡会。”
被阿仲挂在窗户上的鹦鹉也学着话:“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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