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惟安不是雪竹,他无所谓这两人跟不跟,全然忽视。
这里的所有人都很忙,除了他。
雪竹他们早早就下去捞人了,吴惟安从未吩咐过让他们这般做,可他们就是自己去了。
清河郡的县令,也未曾来找过他。如今万事都有太子在拿主意,而且吴惟安来这,也不是做事的。他只是过来送些东西,走个过场。
他原本的计划是今日便启程回凉州。
可现下,纪云汐不可能会跟他回去。
她和几个丫鬟一起,亲自给那些灾民们包扎伤口。
看她包扎的样子,她手法居然很娴熟。
这倒是挺出乎吴惟安的意料。
他站在矿洞的阴影处,视线缓缓扫过这洞中众人。
这一刻,纪云汐和他们站在一起,而他,始终游离在外。
吴惟安内心无悲无喜,无动于衷。
这满地的伤残,下方被困等着援救的百姓,都无法在吴惟安心目中掀起任何波澜。
只是,他有些疑惑。
疑惑纪云汐昨晚在伞下和他说的那句话。
他没懂。
而纪云汐也没再解释。
这世间,唯独有两件事,吴惟安想不明白。
陈年旧事是一件,她昨晚说的话是另外一件。
吴惟安脸上有些倦,他轻轻揉了揉眉间,在深思。
两个小不点依旧停在他五步开外。
-
纪云汐此次带的几个丫鬟,都会一些简单的包扎。
此处矿洞待着的都是老妇病残幼,其中有不少人在洪水中被倒塌的建筑和树木刮伤。
纪云汐在上辈子学过一些急救知识,和外伤包扎手法。
虽多年未用,但那段时间用的多,稍微熟悉一下,她便找回了当年的手感。
给面前的人包扎好后,纪云汐慢慢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转身朝一边看去。
刚刚她看见吴惟安就站在那,可这会,那儿已没了人。
从昨日一直到现在,吴惟安都像没事人一样跟着她。
这满地伤患,在吴惟安心里,怕还没有一地的粮米值钱。
纪云汐看向一旁绕着矿洞跑的两个小孩,想了想,走过去拦住他们,问道:“那位大哥哥呢?”
哥哥大喘着气,指了指洞外:“大哥哥,出、出去了!”
说完后,他又立马跑了起来。
那大哥哥临走前说的,想学可以,只要他们能在一盏茶的时间绕着整个矿洞跑完。
初生牛犊不怕虎,兄妹俩不会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纪云汐闻言,微微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