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勉深吸了一口气,察觉到自己搂着路轻拙的手似乎太紧了些,他慢慢松开路轻拙,问:“你没受伤吧?”
路轻拙摇摇头,刚刚脑袋被按在陆勉的怀里,他都快无法呼吸了,怎么可能受伤,“你呢?”他担心地看着陆勉,却又不敢动他。
在他的想象中,陆勉现在肯定像只刺猬,背上扎满了玻璃碎片,一动就会很痛,而且玻璃碎片会扎得更深,或者掉下来,然后血就飙出来了。
“没有,能有什么事。”陆勉拉着路轻拙的手,避开地上的玻璃碎片,小心出了厨房。
来到厨房外面,路轻拙赶紧打开客厅的灯,转到陆勉身后。
“真没事,小少爷。”陆勉说,但被路轻拙瞪了一眼,他立刻闭嘴了。
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甚至并不可怕,没有玻璃碎片,只是衣服上有几个地方有点血迹。
“出血了……”路轻拙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去医院吗?”
“不用去。”陆勉能察觉到伤口不深,只是砸下来的那一下把他砸懵了,“你帮我脱一下衣服。”
路轻拙牵住陆勉已经打湿大半的衣服下摆,小心翼翼地慢慢往上卷——速度大概就是,一分钟卷一厘米这样。
陆勉被他慢悠悠的动作磨得有些焦躁,他摸了摸脑袋,伤口又不深,应该没和衣服黏在一起吧,路轻拙怎么磨磨唧唧的。
“有些小口子,不过都只划破了表面的皮肤。”路轻拙说出仔细观察后得到的结果。
陆勉其实也有点担心,听到路轻拙说没事后才彻底放下心,说:“我皮糙肉厚,晚上就能结疤,过两天就消了。”
路轻拙皱起眉头,将衣服全部卷上去,又拉过陆勉的手固定住,半晌后说了一句:“确实皮糙肉厚。”
“呃……”陆勉双手一撑,把上衣从身上脱下,随手甩到沙发上,问,“口子多吗?”
“不多。”路轻拙心想,要是再严重一点,我早就打120了,还有心思在这和你说笑?
“唔,那没事。”陆勉自己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状况。
“你不是疤痕体质吧?”路轻拙问,虽然只是些小口子,但是留了疤也不会好看。
“不是吧。”陆勉从来没在意过这些,小时候甚至因为别人总说他像女孩,觉得有疤还更好呢。
他拿出一包创口贴,递给路轻拙,“能帮我贴一下吗?”
“傻。”路轻拙接过创可贴放回去,“这么小的伤口,贴创可贴反而好得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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