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痛。”陆勉揉了揉肩膀,又揉了揉路轻拙的背,怕他也被自己撞疼了。
从来没有人这么问过他,也从来没有人这么等过他,他们想走就走了,从来没有犹豫和不舍,路轻拙转过身,他的领子微敞,下巴微抬,脖子上的指痕青紫犹在。
他下定决心,让陆勉知道他的所有难堪。
路轻拙知道自己的心思一向恶劣,外表不堪,内里也不甚干净,此刻更是肮脏,他就是要让陆勉心疼他,心疼这种东西,当然是要用不幸、苦难做铺垫。
他越惨,陆勉对他就会越好。
他不想让自己的不幸和苦难白白受过,白白浪费。
他连自己都要利用。
他们俩刚好站在一个路灯下,明晃晃的灯光惨白惨白地打在他的皮肤上。
路灯周围蚊蝇在飞,一团一团聚集在一起,乱糟糟的,连灯光都有了些影子。
路轻拙如愿看到陆勉脸色变了,笑着问:“看到了吗?”
“谁干的?”陆勉问,有些生气。
“我小姨父。”
陆勉以为是这附近哪儿的小混混,没想到竟然是亲戚,但是这样一来,很多疑惑就解开了。
“你现在住的是你小姨家?”
“对。”路轻拙垂下眼帘。
“他们虐待你?”陆勉问。
“是,但不是他们,是他。”
“那你怎么不报警?你还没满十八吧,这属于虐待未成年人啊!”
路轻拙说:“我在等。”小姨肯定不会同意他报警的,所以他不能报警。
“还等什么?直接报警啊!”
“暂时还不能报警。”路轻拙说,“等到十八,我就可以拿到遗产,到时候一切都可以解决了。”
“这是什么豪门恩怨?”陆勉糊涂了,。
路轻拙想了想,不打算说出小姨父对他做的那些肮脏事情,挑了另一半告诉陆勉:“我小姨父,想让我死,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拿到我妈妈给我的遗产,懂了吗?”
陆勉捕捉到了一个重要信息,诧异地问道:“你妈妈去世了?”
路轻拙点头。
“那你爸呢?”
“我没有爸,从小就没有。”路轻拙说。
“啊?”
路轻拙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为什么在这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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