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陆勉下午来到教室,就看见自己的桌上放了一把黑色的伞,就是那天给路轻拙的那把,旁边还放了一罐可乐,上面贴着张便利贴,写着「谢谢,路轻拙」。
好家伙,连话都不愿意和他说,就留张字条,这该是有多讨厌他。
原来他的姓是这个路,和自己不同姓啊……
陆勉看了眼路轻拙的背影,把便利贴从可乐罐上撕掉,团了团想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但扬起手犹豫了一刻,最终是没丢成,他坐下来,将纸平摊开来,夹进了语文书里,又把可乐放进抽屉,拿了伞准备去找陈磊安。
陈磊安刚升高一,和陆勉他们不在一个教学楼。
“这把伞不是送人了吗?”陈磊安挠了挠头。
陆勉颠了颠,放到陈磊安手里,说:“他还给我了。”
“你不是说不认识吗?”
陆勉叹了口气,双手撑在栏杆上,好久才说了一句:“他转来我们班了。”
“啊?”
陆勉抓了抓头发,问了一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我很讨人厌吗?”
“怎么可能?陆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追你的人从学校西门排到了北门,都有后宫团了,那可是——”
“停,别瞎扯淡……”陆勉说,“你说的这些,有人信吗?”
“当然,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他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谁?”
“路轻拙!”陆勉咬着牙说,“就那个送伞的,路!轻!拙!”
“讨厌你?那也是他有眼无珠。”陈磊安想了想,说,“要不要打他一顿,让他学会怎么听话?”
“电视剧看多了吧你。”陆勉搡了陈磊安一下,“我看得先把你打一顿,让你学学怎么听话。”
“那怎么能?”
又和陈磊安嬉闹了几句,陆勉觉得自己心情好些了,估摸着时间也要上课了,就回到了自己的教室,不过是从正门进的。
他看见路轻拙脸上戴了纯黑色的口罩,遮住半边脸,只露出一双毫无波澜的眼,半遮半掩着,有一种不可亵玩的禁欲感,看上去反而更帅了。
今天上午那事一闹,全班都知道他俩不和了,却也没有人来问陆勉怎么了。
他出了名的脾气不好不耐烦,还兼着校霸的名头,学校里的朋友本来就不多。
离上课还有几分钟,薛明威关心了一下新同桌路轻拙,“你脸上的伤严重吗?”
“不严重。”路轻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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