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没说话,防止一会儿没机会忏悔似的,他先下意识地关上了门。
那一点动静好像都有使其震聋发聩的效果,让人内心忍不住一颤。
“我……”陆执动唇,开口想说话, 态度很谨慎,看起来是在仔细斟酌措辞。
可他刚说一个字就被池矜献兀自截住了话音。
“这也是在捉弄我吗?”池矜献看着他,声音和脸上都看不出喜怒,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轻声问道,“你高中毕业的时候说,就想看我一直追着你却追不上的样子, 你在捉弄我,所以……”池矜献的声线终于起了变化,他眨了两次眼睛, 有些无措, 又有些不信, 但他就是像是难受了,“你现在是没有玩够, 还想着再捉弄我一次吗?”
“不是!”陆执声调控制不住地带上了抹慌乱的戾,他几大步走上前,什么措辞什么斟酌全都不在乎了,只忙说道,“我不是。小池, 我从来没有捉弄你,我可以发誓……你别难过。”
这样说着,他的手还下意识抬起来想去把池矜献拉到身边,被躲开了。
“小池。”
话音落地,名为委屈的情绪突然在这个午后爆发了,收都收不住。
池矜献后退一步离人更远了些,他控制不住泛红的眼尾,目前也不想听那些没用的解释,只一件事一件事确认般地问:“你就那样一边拒绝我,一边又教我怎么追你?”
“我……”
“回答是不是。”
陆执:“是。”
池矜献眼尾更红了,连眉尾都带着难受的情绪向下微落,他怒气冲冲地看着陆执,忍了好大一会儿才说:“我就说怎么会有人根本没见过陆执,却竟然可以那么了解他。”
“每次我惹你不开心不高兴想哄你却束手无策的时候,一用小鹿的主意,保证事半功倍。屡试不爽。”
陆执嘴巴微动,池矜献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什么都不告诉我就算了,还一边教我怎么追你一边又拒绝我,我就那么好骗嘛?!”
“……不是。”陆执摇头,脚下不自主地向前一步,被池矜献恶狠狠地踩了一脚。
“不准靠近我!”池矜献凶他,胸膛都在以明显的幅度起伏着,气得不轻。
“好,好,我不靠近,我不碰你,你别难受。”
“我错了,我错了。”
这个人目前就在宿舍,眼睛无论看哪里,眼角余光好像都能瞥到。
池矜献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这副几乎快失去理智的样子,特别是陆执这个罪魁祸首!他原地转了一圈稍稍冷静,刚停下来脑子里就是高中那三年里的场面,只好再原地转一圈继续冷静,可这时陆执、小鹿的名字突然合了体势必要跟他作对,顷刻间,满身满心的委屈便好像无论如何都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