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陆执说了声谢谢应下,医生便转身往外走。
病房门就是在这时候被敲响的。
池矜献推开门走进来,一双眼睛几乎要长在陆执身上。
而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脸上表情始终都是波澜不惊的陆执终于有了些变化。他几乎是无措地眨了下眼,紧接着便一下子将腰间的病号服拉上来穿好,把满肩的绷带遮得严严实实。
陆执的朋友来了,陆自声下意识松了口气,但在看到进来的人是谁之后,他的眉头又不受控地轻蹙了一下。
池矜献没有注意,进来了好一会儿才把视线移到了陆自声身上,礼貌且疏离地喊了声:“陆伯伯。”
陆自声:“嗯。”
“我就不再专门出去送上将了。”这时,陆执说道。说着这话时,他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池矜献。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再不走大概率会闹得难看。
陆自声沉着脸色抿紧唇瓣,缓了片刻还是说了句“好好养伤照顾好自己”,便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两声“咔哒”响起落下,病房里重归安静。
池矜献把墙角的小板凳抱到陆执床边,坐下,和人之间也就只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
除了突发情况,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离得这么近过了。
陆执坐在病床上,垂着眼眸近乎贪婪地和池矜献微抬起的眼睛对视,谁也不愿意率先收回视线。
好像少盯一眼,他们就会损失这世间里最重要的东西。
“……陆执。”池矜献嘴唇轻动,喊他。
陆执即刻应:“嗯。”
池矜献依旧紧盯着他,开口问:“你不是应该好好的吗?”
话落,陆执呼吸微顿,缓了好久才轻声说:“不好。”
他说:“……我不好。”
他们两个谁也没说类似于需要谈谈的话,而且如果要谈,也不知道到底是谈过去、还是谈现在。
但是都没有,他们之间的话题就这样开始了。
犹如最默契的一对心有灵犀的恋人。
“陆执。”
“嗯。”
“我希望你坦诚一点。”
“好。”
“你喜欢我吗?”和高中那几年里模棱两可用开玩笑的语气问出来不同,池矜献是前所未有地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