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把椅子推到写字桌下面,趿拉着拖鞋跑向床一下子跳上去,身体顿时跟个弹簧似的颠簸了两下。
陆执似乎做了同样站起来、推凳子的动作,他那边也有脚步声,但远不如池矜献那么跳脱。
“聊什么?”
“哥,你是一直都知道咱们小时候认识吗?”池矜献问。
闻言,陆执缄默了片刻,似是在考虑怎么回答。
待池矜献迟迟听不见他的话音又问了一遍后,他才说:“不是。”
池矜献:“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如果他一直都知道的话,应该没理由不告诉自己吧。
陆执声调无波:“你问的时候,才想起来。”
“啊?”池矜献不知道信不信,感叹,“这么巧嘛?”
陆执:“嗯。”
“那你还记得多少那时候的事情呀?”自从知道和陆执是竹马以来,池矜献就对自己不再记得的东西求知欲很强,时不时就要问上一句。
陆执早就已经摸清了他的反应。
果然,还不等对方回答,池矜献就又自顾自说:“感觉哥你也记得的不太多,记得也别告诉我了,我要自己想!”
陆执应他:“嗯。”
最后,池矜献问:“哥,你小时候除了江哥和……再加上一个我,还有其他的朋友吗?”
他声音很轻,轻得像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心里建设才决定问出这句话,不多时连呼吸都被他轻微地屏了一下。
陆执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莫名地,他好像又觉得自己能猜到。
答得干脆利落:“没有。”
剩余的池矜献便一句都不再多问,他躺在床上,弯着眼睛看天花板,柔和的灯光自上而下地打下来落进他眼睛里,形成了一点又一点的碎光。
……
因为幼时时光——目前其中一个人还完全没记起来,但池矜献和陆执之间的关系犹如被人从中间打破了一层东西,他们在无形中便亲近了起来。
池矜献的“我喜欢你”再也没有得到过一句反驳的“我不喜欢”。
虽然陆执每次还是沉默,但总归没再明确的拒绝了。
寒假就在这样有着些许暧昧的氛围中如期而至。
放假前的最后几天,池矜献早上去学校之前,先给戚随亦打了电话叫他起床。
对方今天倒是没睡懒觉,接电话的时候声音都是清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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