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雪禾如临大赦,拔腿就往外走,可腿软的挪不动,她吁了口气,拭了拭额头上的冷寒,一步一步艰难挪下台阶。
“裴淮,我冷。”像是在呓语,月宁浑浑噩噩的睡着,惨白的脸上没有血色,露出被衾的下颌尖尖细细,如扇的眼睫阴下影子,整个人仿佛笼在灰暗之中。
裴淮从腰间取了钥匙,将锁链打开。
随即褪去外衣,掀被抱住她冰冷的身子。
他的手掌温热,揉在那滑腻冰冷的小腹,轻且缓慢。
两只玉足抵在他的膝盖,怀里人不多时便热络起来。
月宁睁眼前,裴淮暗自检查了她亵裤,见果真穿了月事带,心里的疙瘩才抚平。
来之前他一直不安,总觉得可能不是简单的腹痛,他甚至以为,月宁可能怀了孩子。
他怕她不要,因为她必然恨极。
一路上,他都在想着该用什么法子要挟,直到下马,踉跄了一步,险些摔倒才恍然回过神来。
月宁转过身来,微仰起脸颊看着裴淮。
少顷,她颤悠悠举起双手,托住那棱角分明的脸,柔柔道:“谢谢。”
裴淮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却没有躲开月宁的触碰。
他冷着脸,掌心依旧覆在那软软的小腹,余光能看见月宁酡红的脸蛋,还有过了血气的红唇。
“管家去请大夫了,过会儿让他诊完脉,再开方子。”
“不必那么麻烦,你让管家买两副活血的药材,煎一煎便好。”月宁眉眼轻弯,张着小嘴往前靠了靠。
裴淮只觉暗香扑鼻,胸口有什么东西挠他似的,他喉咙上下滚了番,面不改色地握住她手腕,拉到自己怀里。
“别任性。”
“我只是觉得麻烦,以前疼痛时我都是自己煎药,如今却养的越发娇娇。”一绺头发勾在她鼻尖,平添了几分娇俏,“那便都听你的,我这会儿困得很,午后便让大夫帮我诊诊。”
裴淮呼出热气,沉郁寡淡的面上浮起一丝说不清的欢喜,转瞬便消失匿迹。
那小手捧着自己的脸,指肚间若有似无的甜香,他舔了舔唇,低头握着她的肩膀:“是在骗我?”
月宁瞪大眼睛,水盈盈的眼底霎时涌上雾气,她咬着唇,委屈道:“你若觉得我是诓你,便不必请大夫,只管让我疼死。
本就没让你过来,疼的厉害时也只让雪禾帮忙买副药,她叨扰了你,你却怀疑上我。
是不是我说什么,做什么,都别有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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