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没事儿昂,就这鸟人这狗屎,爹能给你扛过去。”陈妙妙嘬完一颗电子烟,把烟屁股弹进垃圾桶,“瞧见没,铮子,人啊,混着混着就能发现,果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
“不敬业、耍大牌,都不难解。周崇春是莽,但不真傻,把你踩得差不多,就得往回拉了。”陈妙妙蜷着手指,关节磕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可脚踩两条船……私德有亏可不好办。其实同性恋这事,现在官方虽没表态,但民间早就接受了,只要不是高调示爱,也没不妥,毕竟嘛,情感自由。问题是甭管异性还是同性,谁都接受不了‘背叛’,尤其公众人物,这名声忒难听。”
“周余有一句话说的没错,静观其变,”许尧臣看过来,“不过观的不是周崇春,而是他周余。在桁州,到底是谁拍照曝的料,还未可知。”
刘铮听罢,在边上“嘶”一声,“哥,我咋有点紧张了。”
“紧张个屁。”许尧臣手里的笔甩给他,起身要走,“下礼拜进组了,明儿跟我去趟超市。”
刘铮应了声,后面陈妙妙吆喝他:“你他妈少吃点,你那灯神真是不能胖。”
许尧臣帽子一扣,冲他摆摆手,十分潇洒地走了。
刘铮目送他身影消失在拐角,小声地问:“我哥……这算不算活回来点儿了?”
“屁咧,”陈妙妙这枚壮汉露出老母亲般的忧伤,“他就装吧,小兔崽子。”
回去的路上,许尧臣收着崔强的消息。
自打这群人一起进局子,崔强就失联了,许尧臣找他几次都没找着。
“哥已经回成锦了。先前办点别的事,耽误了,没跟你联系。弟啊,从现在情况看,你是方程的事恐怕兜不住,警方早晚要找你核实,自己得有个准备。万一有什么事,随时给哥来电话。另外啊,哥再多句嘴——你那厉老板,确实是个爷们,够义气。听哥的,好好处,错过了将来一准后悔。我这儿一切都好,勿念。”
许尧臣听完语音,给崔强转了两万块钱,只说是给小侄女买零嘴,多的就没再提了。
——从过去到现在,他能握在手里的东西太少了,所幸如今无债一身轻,能用来表示兄弟情的,也就是孔方兄了。
天擦黑时,许尧臣回到了冷清的出租屋。
在屋里转了一圈,开了三回冰箱又关上,没意思极了。
最终,他挑了盒自热米饭,边扒拉边打开电视,给自己折腾点热闹的背景音。
他换到新闻频道,在祖国欣欣向荣的画面里,吃他的广式腊肠饭。
吃到一半,手机叽叽叫起来。
是顾玉琢。
一接通,二百五就在那边叫起来,“臣,了不得了,你和镖哥不但有了超话,且隐隐要追上沉着了。臭不要脸啊,你说厉狗是不是暗箱操作了?”
许尧臣懵得很,“说什么呢你?”
“日啊,超话你都不看,天天干什么吃的。“顾玉琢恨铁不成钢,“不说了,挂了,链接发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