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故纵?那不得不说,比我们女人都有手段。”
“可不,就说了,混娱乐圈的没一个省油灯。”
“啧,人不可貌相。”
许尧臣没往外走,愣是听全了这墙角,等二人抽完烟走远,才绕出来。他抬手扇了扇未散的烟气,方才听来的那几分恼,随着这动作,一起散了。
——混在这样的圈子里,不叫人评头论足是不大现实的,只是有些是隔着网线,有些是直白地戳到鼻子前。
而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无人关心,也不重要。
又走两步,抵达另一个拐角前,林昊的声音传过来。
他说:“跟许哥讲了,他都明白。”
对方又说了什么,林昊这边只简单应了几声。
——尴尬是真尴尬。谁能料到这小小一个平台,只两个角三面墙,竟然活活挤了三波人,人气是够旺的。
可巧林昊就站在平台唯一一道没上锁的进出口旁,许尧臣这时候要一腿迈过去,就等于直接告诉林昊:小子,你虽然是在背后嘀咕我,但不幸,我真的在你背后。
那得多吓人。
“我看周余也是一时兴起,不会当真。师哥,你不用操心许哥,他挺老道,大约是真看不上姓周的。”林昊开始拿鞋底蹭地,兹拉兹拉的,“周崇春比周余可不是东西……你都是个泥菩萨了,还有功夫惦记外人,可真行。”
许尧臣背靠着墙,说不上来的,很轻地叹了口气。
“……那成,你保重。”
旁边打火机一声轻响,林昊点了支烟。
许尧臣与他分别站在西、南两堵墙后,各揣想法,耗掉了一颗烟的功夫。
下午活动按部就班,在七点前结束了。
主创们在机场道别,为工作相聚,又为生活各奔东西。
许尧臣登机前收到刘铮消息,说他和邹叔准时到,带着煲好的老鸭汤,两小时后包管喝上热乎的。
人都散了,周余才贴上来,也不怕讨嫌,挨着许尧臣坐了,手里捧一本书,是伊坂幸太郎的《金色梦乡》。
“作为解闷的故事书尚可,往深了一想,有一些人物逻辑稍显缺失。前半部分节奏慢得人犯困,二百页以后才能打起精神。”周余自说自话,用书脊碰许尧臣的手,“你读过吗?”
“没有,”许尧臣低着头看手机,“我文盲。”
“那我给你讲这故事,我看看啊——”他抬手瞧一眼表,“正好,等飞机落地,故事就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