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琢偷瞄许尧臣一眼,蹭蹭,“知道了。”
“你呢?”厉扬摩挲着许尧臣的鬓角,暴风雨全藏在轻缓的触碰后。
许尧臣眯了眯眼,“听你的。”
旁边,顾玉琢已经被陆南川打包行李一样收拾好了。他牵着光脚下地的二百五,对着床上的许尧臣一颔首,“打扰了。”
许尧臣梗着脖子,算是跟平时都在“天宫”逡巡的影帝打了招呼。目送二人背影,他神色间流露出遗憾来——想过兴许有朝一日能跟陆南川在片场交手,却没料初见是这么个情形。
“还看?”
视线被遮挡住,许尧臣顺着厉扬的皮带扣往上瞧,浑身懒筋都解开了,枕了条胳膊问他:“怎么回来了?”
“家里藏着只勾魂的妖精,当然归心似箭。”厉扬卷了袖子,把他从床上捞起来,在头发顶一嗅,“真够臭的你,像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许尧臣伸腿,脚踩他腰上,“离我远点,别熏着你金贵的鼻子。”
啪嗒,正说话,外面门锁响了声——偌大的一间房,就只剩下四目相对的两人。
“走,给你刷刷毛。”厉扬躬身,一手拽住他胳膊,一手搭住根,把他从床上抄起来,往肩上一扛,顺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别动,我这一把老腰,说不准把你摔了。”
许尧臣大头朝下挂他肩上,没两步,就觉得自己要脑溢血了。所幸,浴缸也不远,在许尧臣憋死前,厉扬把他放在了浴缸边上。
厉扬弹了他一个脑瓜崩,“我叫了阿姨来收拾,她走之前,你就在这呆着。”
浴室门被带上,许尧臣刚把身上揉皱的衬衫剥下来,门又开了,厉扬拎着宽大的浴巾和浴袍进来,随手扔在了盥洗台上。
“干什么?”许尧臣问。
“坐了七个小时飞机,连澡都不让我洗么,”厉扬说着,开始衬衫扣,“洗完睡个觉,下午还有会。”
本来应该是忙碌的一个早晨,谁也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形,倒有几分浮生偷得半日闲的意思。
厉扬过来,说不上非要干点什么,但想跟他聊几句。
许尧臣烦得踩他脚,“你就不能上那边淋浴间去冲冲?”
“凭什么,”厉扬跟他抢地方,挤得许尧臣只能把腿搭在一边,“让点地方,我腿长。”
浴缸里滑得坐不稳,许尧臣险些栽进水里。
厉扬捞了他一把,趁这小混蛋还算清醒,问:“出什么事了,跟顾玉琢喝成那样。”
许尧臣的脚借着滑溜溜的缸底,向前挪了一尺,扯淡的话张口就来,“和金兰奖失之交臂,干巴巴地陪跑一场,借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