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让你挣脱不得,会把他的喜怒哀乐全都迁到自己身上,与他感同身受,再无可奈何地沉沦。
所有的热烈在喘息中趋于平缓,那一泼粘腻最后都攒在了手掌里,许尧臣心里憋得慌,拍给厉扬看,捻起来让他瞧仔细,说他搅了一场火锅的兴致。
厉扬诚恳地致歉,说是我的错,没能喂饱你,小馋猫。
许尧臣去冲了个澡,不再回复。
这过了头的纠缠,让他不想应对,似乎是按部就班的列车行到了脱轨边缘,要带着他一起跌入深渊。
第二天早起,许尧臣定的闹钟还没响,手机就开始“太阳当空照——”了。
他半闭着眼接起来,“喂。”
陈妙妙罕见地平静,“儿,你上社会新闻了。”
许尧臣第一反应是他被拍了,成了不道德的社会典范,但转念一想,他也没干什么缺德事。
他拢了把头发坐起来,“怎么?”
“昨儿二十五小时一播,没等过夜,许尧臣炸微波炉就上热搜了,”陈妙妙哧溜溜喝了口汤水,“今天早起,消防和早间新闻公号一起科普了家用电器使用规范,顺便科普正确的灭火姿势。儿啊,你出圈的方式都跟别人不一样,爹心甚慰。”
“你一大早打过来就说这个?”
陈妙妙立马不乐意了,“瞧你这个态度!我上辈子是杀了你没管埋是咋的,这辈子来给你当牛做马了。老子就是跟你说一声,待会儿要用你微博发个回应,具体怎么回应你就别管了,文案让公关那边处理。”
许尧臣打了个哈欠,“还有事儿没?没事臣就告退了。”
想起来刘铮汇报的周余,陈妙妙也烦得慌,“没几天就杀青了,在组里老实点,别跟人打架。”
许尧臣看一眼手机屏,莫名其妙,这两天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怕他跟人动手,他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么。
洗漱完,没等刘铮来敲门,周余先来了。
——冲他这个锲而不舍的精神,许尧臣都想给他颁个奖状。
他把门敞开了,跟对方打招呼,“小周总早啊。”
周余也没往里进,只在门口扫了眼,“昨晚溜的倒快。吃饭去吗?我让他们给你煮了鸡汤面,少油少盐,保管不胖。”
“我不忌口。”许尧臣折身拿上手机,反手带门,“没想到您也起挺早,昨儿没喝多?”
“就是酩酊大醉也不妨碍我早起。”周余跟他隔着一拳距离并肩往电梯走,“追人总得有个态度。”
十几步路,两人到了电梯前。周余脸上挂了个戏谑的笑,“你把公司微波炉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