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尧臣从裤兜里摸出来一根烟,叼嘴里点上了。
——方才跟别人要的,他在口袋里揣着,给揣弯了,成了根很不正经的烟。
微信上,崔强发过来一条信息,说他表叔找不着了。
烟抽下去一半,许尧臣给崔强把电话打过去。
响了三声,对方接起来,粗声粗气的:“喂!”
“我,”许尧臣咬着烟,问,“怎么回事?”
“那老东西不知道躲哪了。”崔强那边乱得很,吵得快听不见他声音了,“手底下人没看住,一溜烟就没人影了。”
许尧臣眉皱得很深,眼睛让燃烧的青烟熏得眯起来,“按月给他钱了?”
“给,那能不给么……滚一边唱去,别他妈在我耳朵边嚷,艹……不是说你昂臣,说我这傻逼小弟呢。”崔强那边的吵闹声低了些,“老东西又赌钱了,前阵子跑村里偷摸去赌的,我找人打听了,欠了三十多万。本来也不大大事,但我这就是有点嘀咕,你也知道,我们干这行的,有时候就靠第六感了。弟啊,你最近留点神,我怕他找你去。”
许尧臣半晌没说话,等烟都烧完了,才醒过神来似的,“谢了,崔哥,有情况咱随时联系。”
崔强也应的爽快,“得嘞。”
挂断电话,许尧臣直接给崔强转了一万,说让他请兄弟们吃个饭。
崔强收了钱,给他回,一旦有表叔的消息让他给个信儿,他带人过去把老东西弄走。
许尧臣手机一收,冲后面保姆车招手,车停下,他上去之后搓搓手,跟刘铮要汤:“还热乎不,让我喝两口,这入夜还真挺凉的。”
他一上车,就一股子烟味飘进来。刘铮跟他这么多年,他抽烟次数扳着指头都能数出来,不用琢磨,铁定是有什么事了。
可刘铮的立场上没法细问,只好偷摸给陈妙妙发消息,说我哥可能碰上啥糟心事了,刚才当我面抽了根烟!
等车开回酒店,陈妙妙才回:他一个二十六的爷们,抽根烟咋了,别大惊小怪。
刘铮拉开车门,回了陈妙妙一个敬礼的表情,先一步下了车。许尧臣在他后面下来,往四周瞟了眼,发现还有端着相机没睡的夜猫子,他冲人家招招手,说:“早点睡啊哥们,明儿还早起呢。”
偷拍的也没想到这货这么大方,当即友情奉送他一组十连拍,回嘴道:“多谢啊,这就撤了。”
回房间洗漱,许尧臣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这些年只要在剧组,甭管是塌天大事还是鸡毛蒜皮,都影响不了他的睡眠质量,失眠这俩字早被他扫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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