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问题的是刚交到他手上的一小孩,书没读好就出道了,年纪不大,心眼很缺,男女私交颇杂,不知怎的两厢感情没谈拢,女方爆了猛料,私生子拎出来在网络上大晒特晒,一时间网友群情激奋,险些把他们公司骂成筛子。
陈妙妙天灵盖都快掀飞了,只好让助理去给许尧臣收尾。助理还没走出办公室大门,厉扬破天荒给陈妙妙来了电话。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厉总,陈妙妙点头哈腰地把电话接了。
于是,一个小时后,厉扬就出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许尧臣看见车牌,一阵窒息。这一年半,厉扬大部分时间都在南方当牛做马地立分公司,他们俩混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没超过一个月,这就让许尧臣对厉扬的长期存在很没自觉。
车停,厉扬下车,高大的身影被车灯拉长。
许尧臣说不上怎么,突然生出几分赧然,像猛地找回了羞耻心,干脆绷起脸不说话。顾玉琢悄没地给他一肘子,上前跟厉扬寒暄两句,把事情始末讲了,话里话外将许尧臣摘了出去。
厉扬的助理十分有眼色,老板下车之际已经去善后了。这一边,厉扬与顾玉琢叙话间,把视线落在许尧臣脸上。
他像只在外闯祸的猫,乍一看低眉顺眼,实际一双眼滴溜溜转,不知道在冒什么坏水。
许尧臣从来就是个不服管的人,表面多顺从,背地里就多张狂。厉扬没叫他,等他自己生出自觉来。
一场闹剧落幕,顾玉琢经纪人带着几个助理也来了。人一到,揪住顾玉琢就是劈头盖脸地骂,把那混不吝骂得抬不起头。末了,雷厉风行的经纪人调转枪口,指向许尧臣。
“你俩,大半夜的浪什么,怕我跟陈妙妙那死胖子多活两年是不是!”贴钻的指甲险些戳上许尧臣鼻子尖,他忙不迭地应了,认错态度非常良好。
他认怂了,对方也就撤火了,都是成年人,骂来骂去也是车轱辘话。道理谁都懂,只是碰上事了,难免头脑发热。
经纪人骂完,转头联系了陈妙妙,俩人不知道商量了什么,回过来又交代许尧臣和顾玉琢,说万一将来网上有消息,让他俩只当看不见,切勿回应。
看来他们的担心都是一样的,知道这事儿恐怕是捂不住。
等坐上车,隔绝了外面的暑热和嘈杂,许尧臣才问:“你怎么过来了?”
“家猫跑出去撒欢,少不得出去逮一趟啊,”厉扬打量他,“你说呢。”
许尧臣目光落在膝盖上,对他这形容不满,但情绪没上脸,只道:“耽误你时间了。”
“不耽误。”厉扬说着,松了衬衫领口,发动车,开进了夜色里,“南方的事忙完了,往后就能常见了。否则给你当了一年多挡箭牌,我倒真成做慈善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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